“莫不是酣酒戰南京的雲帥!”聽了果興阿通報的官職姓名,丁德桂大吃一驚,想不到眼前這個怪怪的年輕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果興阿。
“誰?”果興阿還不太人家用字來稱呼他,尤其是被敬稱為雲帥。
“在南京城神策門雕聯笑反王的可是大人!”丁德桂也怕自己認錯了人。
“是我,是我,字是剛取的還不太習慣!”別的事情果興阿可能不記得,神策門可是忘不了的,現在提起來他臉上還有些發燒。
一確定了果興阿的身份,久仰大名、威名赫赫之類的詞就沒停過,丁德桂和王文舉往死了捧了果興阿一回。當然還要把眾將都讓到街角的茶樓裏,擺茶賠罪,有些困倦的果興阿本不想再攪和下去,但是賽尚阿等人覺得這是禮數,還是把果興阿給架到了茶樓裏。
分賓主落座之後,開篇自然還是丁德桂等人的一陣毫無底線的恭維,然後便是各種各樣的賠罪。雖然果興阿很大度的表示過去的事就算了,但是多了一身網狀格的穆安峰還是被罰跪在茶樓外的台階上。果興阿雖然與人為善,不過因為有些疲乏,所以也沒去搭救外麵罰跪的水缸。
續了一回水之後,聽聞果興阿要由陸路經山東返回安固,丁德桂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請求,就是希望果興阿能夠在嶧縣多住兩天。急著回家之後,擴編備戰迎接英法聯軍的果興阿,當然沒這閑工夫,丁德桂隻是苦苦挽留。最後見果興阿去意堅決,丁德桂才不得不說出了實情,近來嶧縣周邊出現了大股的撚軍,官軍作戰不利,是以希望果興阿能夠留下來,憑借果興阿大敗太平軍的赫赫威名嚇跑這些撚匪。
“撚軍有多少人馬,占據了那些州縣,手中積蓄如何?”聽說要打仗,果興阿當即動起了腦筋,正所謂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果興阿當然還想再多攢點隔夜糧,武器的升級改造一開始,這錢有得像流水一樣花了。
“撚匪時聚時散,嶧縣周邊大概有個五千到一萬人。”丁德桂說的有些含糊,實際撚軍的數量非常明確剛剛好一萬人,不過丁德桂怕嚇跑了果興阿,沒敢實說打了個馬虎眼。
“人到是不多,我們吃的下!”果興阿還回頭征集了一下部下的意見。果興阿所部在龍虎營也打過張樂行的撚軍,對於撚軍的實力有個大概的了解,都覺得擊潰一萬撚軍問題不大。
“撚匪四處流竄,淮南一帶雖有老巢,但是在我山東境內未能占住一城一地!”見果興阿對於一萬撚軍毫無畏懼,丁德桂大喜過望。
“遊擊隊啊!連個根據地都沒有,不好找啊!我時間不多!”果興阿還急著回去對付英法聯軍,不想在山東耽誤太多時間,賺錢也是要核算日工資的。
“無需雲帥勞師以遠,隻要讓撚匪不敢侵我嶧縣轄地就好!”丁德桂從來沒想過全殲撚軍的事。
“這股撚匪以往戰績如何,周邊的地方有被他們搶掠了什麼值錢的東西走嗎?”果興阿怕丁德桂理解不到位,直接點出了錢的事。
“多謝雲帥掛念,這股撚匪似乎剛從老營出來,目前還沒有什麼戰績。我嶧縣周邊也托聖上鴻福,尚未被他們搶掠過什麼。”丁德桂本意是想安撫果興阿的,讓果興阿知道敵人就是一群剛出道的小雛鷹而已。
“看來並無大患啊!我軍便在嶧縣境內停留兩日,給貴軍壯壯門麵吧!”果興阿大失所望,一群剛出道的窮鬼有什麼好打的,什麼都搶不到還要搭進去好多彈藥糧草,太不劃算了。
“多謝雲帥,我這便派人去通知鄒縣令,請他調撥糧草供應雲帥大軍!”丁德桂哪裏知道果興阿說的兩日,純屬虛偽的外交辭令,所謂停留兩日,就是他從嶧縣的一邊走到另一邊的全部時間。這種走法不應該叫停留,而應該叫路過。
“有勞,有勞!”果興阿連應付的心情都沒有,這幫家夥吃拿卡要這般精通,到了正經事上卻是一群糊塗蛋。不給銀子隻供應糧草,老子還幫你打仗,這種想法真是美的不要不要的。老子吃多了大可以溜達兩圈,瘋子才去幫別人打仗呢!
丁德桂本來還想挽留果興阿一起用個午膳,地點就選在了這個小茶館,果興阿連菜單都沒看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其實也不是丁德桂刻薄摳門,這附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酒樓,不巧正在碼頭邊上,剛剛才被果興阿炸成了一堆瓦礫。
果興阿在大隊人馬的拱衛下,瀟瀟灑灑的直奔嶧縣縣城了,王文舉和丁德桂則是幫他補償了被炸的兩家門房之後,才快馬加鞭的趕去嶧縣,請縣尊大人準備迎接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