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五爺回府!”一眾家丁仆人,一起給果興阿跪下磕頭。坐在馬上的果興阿當時就僵住了,這些人他一個也不認識。
“賞!”賽尚阿就是怕果興阿出事,特意家都沒回就跟了過來。這些仆人隻有兩個是果興阿家的,其他都是別家過來幫忙的,不過頭一次進門,果興阿怎麼也得賞。幾個賽尚阿的親兵,早就換了散碎銀子,一把就扔了過去。
“謝五爺賞!”討喜的人齊聲道了謝,便嘰嘰喳喳都都去搶地上的銀子了。
“五爺,進去吧!”果興阿一直坐在馬上,連下馬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在仰著頭打量著自己的家,賽尚阿就知道他對這裏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哦!”果興阿一臉遲疑的下了馬,跟著賽尚阿走進了府裏。
“五爺啊!”果興阿剛一進院,黑燈影裏突然傳出了一聲慘嚎,幾個人影撲撲騰騰的就衝了過來。
“什麼人!”外麵又是哀樂又是紙人的,氣氛本來就不好,果興阿又正在想如何麵對所謂的親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差點嚇死,直接就把手摸在了手槍上。一眾警衛也是急忙衝了出去,挺著槍就把幾個人影給攔了下來。
“五爺,是我,這是我爹和我大哥!”福全看見警衛衝過來,就知道果興阿驚著了,急忙把哥哥和老爹護在身後。警衛排這些人都是福全一手帶出來的,出什麼事都做最壞的準備,他們真可能開槍。
“爹,別亂了規矩,得先讓五爺先去見了夫人!”福順和福來也埋怨起了老爹。
“奴才驚著五爺了,奴才有罪!”老爹張廣才不住的給果興阿賠罪。
“福全啊!沒事,沒事!你們哪太黑了!”果興阿還是隻能聽見聲音,什麼也看不清。
“福全,叫人把火點起來,院子裏太黑了!”果興阿交代了一句,就被賽尚阿拉著繼續向裏麵走去。
“院子裏都照亮,那得多少錢啊!不能這麼花啊!”張廣才當了一輩子的老管家,可知道府裏的家底,見不得這麼花錢。
“您別管了,五爺現在有得是錢,我安排,您快去裏麵拜見五爺吧!”果興阿穿越過來以後,走哪都是架上幾堆火,照的亮堂堂的,那時候用蠟燭柴火可都不花錢。福全跟著果興阿,也早就習慣了亮堂堂的,這烏漆嘛黑他也不習慣。
進了正堂之後,雖然有賽尚阿引著,可是果興阿還是連該邁那條腿都不知道了。一屋子穿著重孝的女人,還有幾個大眼睛毛嘟嘟的孩子,這場麵實在不是果興阿能夠適應的。站在了屋子的正當中之後,果興阿的汗嘩嘩的往外冒,眼睛不停的在屋子來回亂瞟,這些女人真的比李秀成還讓他緊張。
“老嫂子,我對不起你,我就把五爺給你帶回來了!”賽尚阿打了個千,就開始哭了起來,完全不管後麵尷尬到極點的果興阿。
果興阿看了下主位上的兩個女人,一個五十餘歲長得一般,看著還有些嚴肅,另外一個好看點的大概四十歲上下,到是一臉慈祥的意思。這是一個是媽一個是奶奶嗎?果興阿是誰也不認識,更和他們談不上感情,隻是木樁子一樣在中間站著。
“我的肉啊!”五十餘歲的索圖魯氏顫顫巍巍的撲向了她四十歲生的老兒子,一把將果興阿摟在了懷裏,放生痛哭了起來。她哭得不隻是果興阿,還有她另外那四個不幸的兒子。她這一哭,一屋子的苦命人都跟著哭了起來,隻有孩子們無邪的看著她們。
“感情不是奶是媽!”果興阿心裏想的都是自己前世的母親,對於這些人真的沒啥感覺。被人又摟又拍的忙活了一陣,也是像個稻草人一樣,毫無表情默默的站著。
“我的兒子啊!你怎麼不認識額了?(滿語媽媽為額涅,流傳比較廣的誤傳是額娘。就像大多數人口語叫媽,而不是叫媽媽一樣,滿人其實一般也是叫額。此處可不是老太太倒口啊!)”索圖魯氏搬起了果興阿的臉,看著兒子一臉的迷茫,老太太更是傷心欲絕。
“呃……”果興阿想對老太太笑一下,可是麵對昏暗燈光下的這個陌生人,他真的笑不出來,臉上隻出現了一個詭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