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這一年多也是幾經考驗,身手非常了得,果興阿怕他跟來,沒敢直接去書寓。而是先在城裏兜了一圈,吃了早點,直到日近正午才又買了新鮮果品,去書寓找雪兒。
書寓門口依舊顯得有些冷清,不過僻靜處隱藏的幾輛馬車證明已有客人光顧。果興阿跳下馬來,喜氣洋洋的進了門,門口早有茶壺小廝接著,進了中堂老鴇子便迎了出來。
“呦!五爺您來了,給您老請安了!”老鴇子笑的如同春風裏的鮮花一般燦爛,不過神色上略有些尷尬。果興阿每次都是一早就來,老鴇子還以為他公務沒完事,今天不會來了呢!
“雪兒呢!讓她出來吧!我一會帶她出城玩去!”果興阿衝老鴇子點了個頭,然後就開始向裏麵張望,平時姑娘們很少有在外麵走動的,不過果興阿還是期盼著能忽然見到雪兒。
“您稍等,您稍等!奴家這就讓雪兒梳洗打扮去!”老鴇子笑的更加燦爛,不過鬢角有些汗水。
“等等!怎麼都中午了還沒梳洗,雪兒不舒服嗎?叫大夫了沒有!”果興阿關切的問道。
“沒有,沒有,沾了您五爺的福氣,雪兒怎麼會病呢!陪您出去,不得用心再打扮打扮嘛!”老鴇子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果興阿一句“等等”差點沒嚇死她。
“哦!不急,你別催她!”果興阿一臉焦急的說著不著急。
老鴇子吩咐人給果興阿上了茶水點心,果興阿便坐在大堂裏靜候。不過果興阿現在的狀態就叫百爪撓心,哪裏能夠坐得住,坐了一會就在中堂裏走了起來。走走停停又和喜壽說了一會笑話,果興阿覺得都快有一個小時了也沒見雪兒出來。
“女人哪都好,就是麻煩啊!”果興阿嘴上和喜壽說著,心裏安慰著自己。
“大人說道是,婦道人家梳妝打扮就是慢啊!哈哈哈!”喜壽隨聲附和著,不過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果興阿可從來沒有等過這麼長時間。
又枯等了好一陣,依舊是沒見雪兒出來,到是另外來了兩個姑娘,陪果興阿說些俏皮話。雖然適當的分散力一些果興阿的注意力,但是果興阿也是隨口應付而已,心裏想的還都是雪兒。又對付了幾句,終於不耐煩起來,站起身來向裏麵就走,他知道雪兒的房間在哪,他想進去看看。
“五爺久等,五爺久等了!”老鴇子一陣風似的出現在了果興阿的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雪兒呢?”果興阿左右看了看還是沒見到雪兒的影子。
“這個……雪兒在盤一個新頭飾,還得等一會,就一小會!”老鴇子臉上的汗有點明顯了。
“你很熱嗎?”果興阿發現了老鴇子的反常。
“跑前跑後,累的,累的!最近身子虛的很!”老鴇子倉惶的說著。
“改天給你弄根人參補補吧!還沒入夏呢!我進去看雪兒弄吧!”果興阿以為是老鴇子討賞,隨口應付了一句,邁步就要往裏麵走。
“五爺,您再等等吧!妝容散亂的,雪兒不好意思見您!”老鴇子還想攔阻。
“有什麼的,我自己去和她說!”果興阿輕輕的推開了老鴇子,邁步就向雪兒的房間走去。老鴇子還想再攔,已被喜壽給隔開了,喜壽早就看出來不對勁,狠狠的瞪了老鴇子一眼,嚇得老鴇子不敢再出聲了。
“雪兒,雪兒,今天怎麼這麼慢啊!喜壽找了個打獵的好地方,我們今天去打獵吧!”果興阿滿心歡喜的走進了雪兒的房間。
進了屋的果興阿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屋子裏冷冷清清,哪裏有梳妝人的影子。受過良好影視作品熏陶的果興阿,一下子就想歪了。電視裏都是這樣,清純美麗的青樓女子愛上了文雅的書生,老鴇子棒打鴛鴦,狠心的把姑娘賣給了豬頭小隊長一樣的土財主。一對白玉佳人從此分離,音容猶在,佳人卻已落入了禽獸的魔掌,受盡了淩辱摧殘。就算是再有重逢之日,此身已汙,此情今生難再續,若要再相聚已是來生。
“雪兒呢?”果興阿臉色鐵青的回過頭來,手已經按在了佩刀之上,拇指已將刀刃推出了一截。
“人呢!”喜壽一把將老鴇子拉到了自己身後,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老鴇子,他看出來了果興阿已起了殺心。殺個老鴇子不算什麼,不過可不能由果興阿親自動手,不然酣酒戰南京的果雲閑,親手殺了一個老鴇子,傳揚出去固安所有旗人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大人寶刀不可輕動,一個豬狗一樣的人,奴才們動手便是!”幾個警衛也急忙上前攔住了果興阿,不論如何一個老鴇子實在不值得果興阿拔刀。
殺氣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東西,很多人可以很好的把殺氣隱藏起來,哪怕沒有刻意遮掩也不會時刻外露。但是經曆過屍山血河的人,隻要心頭起了殺念,一瞬間就會改變整個人的氣場,瞬間就能讓他身邊的人噤若寒蟬。果興阿殺機畢露的一瞬間,老鴇子就感覺到了這種殺氣,一下子就被嚇得如同瘟雞一般,被喜壽摔到地上之後更是隻剩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