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福全答應了一聲,然後轉身走出帳外,緊接著外麵便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後來馬蹄聲漸漸遠了。隻有李橋一個人能聽明白其中的變化,官軍騎兵發起了秘密的衝鋒,他們沒用火銃而用了馬刀,一個回合一切都結束了。
“各位,這算是個下馬威吧!你們以前的表現我是很滿意的,不過呢!我的軍隊軍法森嚴,我果興阿的眼睛裏容不下罪惡,所以罪大惡極的人法可免之我亦殺之,望諸位牢記!”果興阿終於有了一點嚴肅的樣子。
“我等謹記,定不敢忘!”所有人都是暗暗慶幸,他們也弄不明白果興阿罪大惡極的標準到底是什麼,怎麼判定那些人就該死而自己的就該當官。不過他們都明白,果興阿不是他們眼前這個笑容可掬的乖娃娃,而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八旗悍將。
果興阿又和他們說了一會閑話,安撫了一下他們的情緒,不過還是忘不了開丁棍的玩笑。眾人也發現果興阿其實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他沒什麼脾氣也沒什麼忌諱,隻要不提公事他就像隔壁鄰居家那個嘴欠的小夥子一樣。
“大人,奴才無能!”喜壽臊眉耷眼的走了過來,他特意從縣城裏借來的幾個老差役也沒能戰鬥過粽子兄。
“這廝是鐵打的啊!舍命不舍財到這種地步!”果興阿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粽子兄滿臉都是血,眾人又和他有一段距離,大夥一直也沒看清他是誰,隻以為是被果興阿抓住的前江湖同道。丁棍開始也沒注意,不過粽子兄熬過了幾種夾棍之類的大刑之後,丁棍暗暗的挑起了大拇哥,真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所以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喜壽去想果興阿稟報,幾個用刑的差役也退開了,丁棍一下子看清了粽子兄的臉——汪大杆子。
“要是帶福順來就好了!”果興阿有些無奈。
“屬下願為大人出力分憂!”丁棍站起來向果興阿抱拳道。
“你有這手藝!”果興阿一直粽子兄。
“屬下請令一試!”丁棍朗聲道。
“你去吧!弄死了也沒事!”果興阿已經放棄了。
丁棍走到汪大杆子附近,看了一下他情況。這些差役都是職業打手,下手非常的很辣,汪大杆子除了繩捆索綁之處,身上大部分地方已經血肉模糊了,不過眼神靈動顯然思維還很清晰。丁棍去差役們放刑具的箱子裏,翻找了一把雪亮的還帶著月牙狀彎勾的小匕首出來,他也不知道這東西實際事做什麼,不過看著大小他覺得這個更合適。
“汪大杆子,剛才在你營寨裏,你說了什麼自己還記得不!”丁棍平靜的向粽子兄問道。其他歸降來的眾人其實剛剛心裏都在嘀咕,丁棍怎麼主動去幫果興阿收拾起綠林中人了,聽丁棍一說才發現原來這個奇怪的粽子兄,居然就是汪大杆子。
“王八……你投降……官兵……你……”汪大杆子沒了滿口的牙,說話漏風畢竟嚴重。
“對,我受了招安了,參領大人問你什麼,你說吧!”丁棍依舊平靜的問著。
“說了,我還有命在?”汪大杆子艱難的說著。
“不說,是生不如死!”丁棍不解的看向汪大杆子。
汪大杆子卻不再言語了,一副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架勢。
“你再等綠營的人來救你!”蕭旺猛然想了起來,汪大杆子能夠起家,並成為口外數一數二的馬匪,除了他自家是個很角色以外,他和獨石口的綠營兵馬關係匪淺也是重要的因素。無論是被官軍圍剿,還是招惹了江湖上得罪不得的人物,駐防獨石口的綠營兵總是能幫汪大杆子化險為夷。
“還有人能從我手裏把你要回去,你想的真多!”聽蕭旺說了獨石口綠營的事,果興阿僅僅是聳了聳肩膀。
“你說出來吧!當然最好不說!”丁棍反複比劃著手裏的小匕首。
汪大杆子並不說話,丁棍笑眯眯的舉起往汪大杆子的下三路比劃了過去。
“王八羔子,你要幹啥!”男人都有弱點,汪大杆子也不厲害,要害有了危險他立時驚覺。
“別以為你給我準備那些刑具的事我忘了,你給翠兒準備的那個刑具,就該你受這個懲罰!”丁棍說著就挑破了汪大杆子的褲子,一手把那物件拉了出來,舉起匕首就要給汪大杆子來個宮刑。
“我說啦!”汪大杆子可受不了這個威脅。
“你把錢都藏哪了?”果興阿興奮的站了起來,他打破了汪大杆子的營寨,全殲了汪大杆子的部下,可是一毛錢都沒找到。
“我說了,你得讓我……”汪大杆子還想講講條件。
“說!”丁棍的匕首往裏劃破了一點,汪大杆子立時殺豬一樣叫了起來。
“錢糧不在營寨裏,都藏在寨後的地窖裏,地窖口哪有棵歪脖子樹!”汪大杆子下身涼颼颼的,隻能招了出來。
“丁棍,他歸你了!”果興阿嘻嘻一笑,瀟灑的飄然離去。
官軍的營地裏汪大杆子淒厲的慘叫聲回蕩了許久,直到果興阿拔營離開的時候,慘叫聲才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