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寧綠營駐軍及團練將佐,恭迎雲帥剿匪凱旋!”剛剛還在自己身邊的一群將佐,突然又都跑到對麵去了,一隊隊的排列倒也整齊。
“給雲帥請安!”豐寧方麵齊聲向果興阿施禮。
果興阿本來在中軍的馬車裏,如今人家搞出這麼大的場麵,果興阿再不出麵就不合適了。隻能下了馬車,換上了官帽,騎上了大洋馬,向前出接受豐寧將佐們的拳拳盛意。當然衣服他沒換,他還是穿著深藍色的丹麥軍裝,披風隨著戰馬的跑動飄擺,看上去也頗為威風。
陣前旗門開處,警衛班分成兩列,果興阿居中打馬而出,趾高氣昂的端坐在馬上,接受豐寧將佐的參拜。不得不說,這種被人拜的感覺真好,果興阿也有點飄飄然的感覺。
豐寧的將佐都是兩人一行,一隊隊的在果興阿麵前下馬,然後躬身向果興阿施禮,果興阿再在馬上拱手還禮。一切都是這麼快樂的進行著,果興阿已經開始想象進城之後的酒宴的菜色了,忽然一個身穿白色綿甲的年輕將領引起了果興阿和警衛們的注意。他的馬速有些快,幾乎撞亂了別人的隊列,而且已經到了距離果興阿不遠的地方,他還是沒有減速的意思。
“下馬!”一名靠前的警衛向前提了一下馬,指著年輕的綠營將領喝道。
年輕人在馬背上貓低了身形,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在做下馬的動作,但是他突然繼續縱馬疾馳,而且從腰間抽出一件兵刃。隻有五個班的警衛排被抽調走了兩個班,現在的警衛力量實在是過於薄弱了。突然有人在這麼近的距離對果興阿發起突襲,拔槍等動作對於警衛們已經來不及了,兩個位置相對靠後的警衛隻能驅馬撞向了年輕的綠營將領。不過年輕人的馬已經跑了起來,而警衛的戰馬剛剛齊步而已,速度上差了太多,雖然也遲滯了一下年輕人,但還是被他撞開二人直衝果興阿。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看清了年輕人手裏的兵器,那不不是一把刀劍,而是一把熟銅鐧。果興阿就算是身穿重甲,隻要被這玩意兒打上也是必死無疑,何況果興阿隻是一襲布衣而已。果興阿並沒有躲閃逃避,兩個警衛給他爭取到的時間,已經夠他掏出自己的手槍了。扳開擊錘,將槍口對準敵人,一切好像都應該結束了。不過沒有人聽到槍聲,經果興阿自己測算,兵工廠現在生產的子彈,啞火率約為萬分之一,這次他自己遇到了這個萬一。
年輕人沒有給他再次扳開擊錘的機會,熟銅鐧借著戰馬的威勢,掛動著風聲,直接對著果興阿的胸口掃了過來。
長祿距離中軍並不遠,發現情況有異之後,他就開始給步槍裝填子彈。不過當他舉起槍的時候,年輕人的戰馬已經和果興阿的戰馬錯開了。長祿冷靜的扣下了扳機,剛剛無人可擋的年輕人的腦袋,瞬間炸成了一個爛西瓜。不過隨著年輕人的屍身栽落馬下,果興阿也從他高大的戰馬上掉了下來。
“馬匪造反了,果興阿被殺了!殺馬匪啊!殺光馬匪!”豐寧方麵好像事先訓練過一樣,齊聲大吼了起來,而且迅速的拋開了手裏的花牌彩紙,拿著了弓箭刀斧,開始無差別的攻擊果興阿所部。
“萬馬群中取上將首級,難為了他了!”汪以誠在土城的城牆上擦拭著自己的眼淚,那個英勇的年輕人是他的養子。
“先把馬匪攪亂,裹挾馬匪滅了果興阿,把我們的東西拿回來!”豐寧綠營都司指揮著城外的綠營兵和團練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