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真是果興阿身邊的人,喜壽是絕對不會得罪的,韓影雖然一點高階隊長的樣子都沒有,但是喜壽還是給了十二萬分的敬重。喜壽的副官原來可不是達春,而是福順。福順是果興阿絕對的心腹親信,既是喜壽的副官也是當時輜重連的指導員,還兼任著教導隊的隊長,絕對算得上頭麵人物。後來福順不再兼著一大堆的差事了,去當了一個特別的官職,憑著一向不錯的交情,喜壽打聽出來了三個字--雜務科。果興阿天生的親信福順,是雜務科的一個隊長,眼前這個太監一樣的人也是雜務科的隊長。雖然完全不知道雜務科是做什麼的,但是喜壽可以確定,這些掛著雜務科名頭的人,絕對不好招惹。
宮門外喜壽對著韓影大獻殷勤,安佑宮內卻已經是一片慌亂。輜重部隊再是二線部隊,也是受過正規訓練的職業軍人,對戰英法聯軍相差的也僅僅是戰鬥經驗而已。拿著先進精準的後膛步槍,對著一群太監開火,結果自然是十分慘烈的。短短一陣交火,安佑宮內已經死傷了數十人,做夢都沒夢到過這般地獄景象的宮人們,自然是個個魂飛天外。屍身無人收拾,傷者在地上無助的翻滾哀號,宮人們隻是混亂得來回奔跑,完全成了一群無頭的蒼蠅。
管事太監見固安軍火器厲害,宮內的技勇太監和幾個身手矯健的太監已經死傷殆盡,也是心亂如麻。不過他好歹也經過些風浪,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亂起來,可就一切都完了。不過他剛剛站出來招呼了幾句,幾個目露凶光的年輕太監已經把他圍了起來。他剛覺得不對,還沒機會呼救,就被幾人給撲倒在地。一時倉促幾個小太監也沒有繩索,直接用腰帶絲絛就把主事太監給捆了起來。
“抗拒官軍的首惡在此,我等將他擒下啦!別放銃了,我們開門了!”幾個太監綁了主事太監之後,馬上就開了宮門,把主事太監推了出來。
“韓隊長,真是好福氣,您一到,這麻煩還都了了!”喜壽更是笑嘻嘻的對著韓影拱了拱手。
“多謝!”韓影早已等不得了,對著喜壽還了禮,便急匆匆的衝進安佑宮裏去找人了。
“唉!低人一等啊!把這宮裏的閑人都押走吧!那個帶頭鬧事的大太監,一會找個風景好點的地方,扔湖裏吧!抓緊搬東西,其他的事和咱們無關!”喜壽被韓影閃了一下,難免歎息一下自己二線部隊低人一等的身份,同時安排了主事太監的歸路。
韓影已經帶著警衛班的人衝進了安佑宮,一直沉靜如水的心,現在也改了一鍋開水,徹底的翻滾了起來。宮內人群還是十分的糟亂,跑的到處都是,宮女們更是亂了妝容旗裝,連個大體的樣貌都看不出來了。
“安雲,安雲……”韓影在嘈雜的人群裏穿來穿去,呼喊著曾經戀人的名字。
“讓輜重營的人,趕緊進來彈壓,把宮門堵了,人都按等級身份分清楚!”杜真跟著韓影走了幾步就發現不對了,這樣漫無目的的亂闖,別說找人了,自己不走丟了就不容易了。急忙派了一個警衛排的戰士,回去找喜壽調兵。
輜重營的人本就跟在韓影等人背後,得了命令急忙搶到他們前麵,掄著槍托子就把紛亂的人群給彈壓了下去。已經成為驚弓之鳥的太監宮女們,如果想安撫下來,沒有個把時辰怕是不可能的,但是掄起槍托子可就不一樣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把太監、宮女分門別類的都給壓了下來,規規矩矩的站成了兩隊。韓影失魂落魄的在隊伍裏找了半天,結果根本連安雲的影子都沒有找到,好像任亮臨死前留給他的隻是一句寬慰他的話。
直到宮人們陸續被帶離,輜重營的人陸陸續續的開始清理安佑宮內的珍寶,韓影依舊沒有見到安雲的影子。杜真也帶人盤問了許多宮女太監,可是沒有人能說清安雲在哪裏,甚至說不清宮內是否有安雲這個人。韓影失魂落魄的在安佑宮內遊蕩,試圖找到一點安雲的線索。
“原來你在這裏!我回來了!”輜重營的人手腳非常的幹淨,連大殿內曆代先帝的畫像都給摘走了。韓影忽然在嘉慶的畫像背後,看到久違的安雲,她有些驚慌,臉上還帶著淚痕,看上去是那麼的不真實。
“大哥!”安雲萬沒想到,這個時候還能見到當初那個逃走的人。
兩人緩緩的走到一起相擁而泣,喜壽和杜真則各帶著一群人在一旁圍觀,納悶太監和宮女的愛情。不過誰沒有注意到,畫像背後躲藏的其他宮女,一個掌事嬤嬤也躲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