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血中的搏殺(2 / 2)

兩名固安軍的士兵眯著眼睛看了看果興阿,從已經被血液改變了顏色的服飾,判斷出了果興阿是自己人。大家都好像被血漿糊住了一樣,全都看不出本來麵目了,如果對手不是人種不同的白人,怕是連敵友都無法區分。兩名已經幾乎脫力的士兵也沒認出果興阿,他們隻是確定了這個人是自己的戰友,當然這已經足夠了。

最後的對決開始了,兩人似乎特意照顧了明顯還是個孩子的果興阿,分別和兩名強壯的法軍扭打在了一起,把居中的白人老頭留給了果興阿。果興阿的腦子已經停止了運轉,他沒去想為什麼法軍中會有老頭,以及這個老頭可能的身份,他想的隻是你死我活的搏殺。

果興阿非常的坦然,依舊一瘸一拐的走向了老頭。老頭也沒有了手槍這種高級貨,不過也做到了處變不驚,不停的站在原地喘息,但死死的盯著果興阿。果興阿走到老頭的麵前都有些艱難,所以在老頭的麵前他停下了腳步,抬起頭看著老頭,自己也喘了起來。

這種對視持續了很久,然後老頭先動了手,他的手裏還藏著一把匕首。不過因為過於緊張,老頭沒能把匕首刺向果興阿,而是摟頭蓋頂砍了下來。大量的失血已經讓果興阿陷入了徹底的呆滯,他既沒有閃避也沒有格擋,結結實實的用自己的腦袋接了這一下。匕首從額頭到眼眶,給果興阿留下了觸目驚心的傷口,然後果興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頭部和地麵的撞擊,讓果興阿又清醒了一下,然後準備離開的老頭,便挨了躺在地上的果興阿一招剪刀腳。兩個人的腿糾纏在一起,老頭也摔倒在地,匕首也脫手飛了出去。一個心力憔悴的老人和一個身受重傷的少年,像兩隻嬉戲的狗熊一樣,在滿是血汙泥濘的地上滾了起來。

幾番糾纏之後,果興阿畢竟力弱,被老頭壓在了身下。老頭如同老虎鉗子一樣的大手,死死的卡住了果興阿的喉嚨,果興阿的嗓子裏不斷的發出難聽的“嗬嗬”聲,好像嗓子裏卡了一口百年老痰。果興阿的雙手正在漸漸失去力量,不斷撲騰的腰也開始變得安靜,不過果興阿還沒有放棄。

中華武術有兩大絕技,可謂克敵製勝,安身保命的不二法寶,一曰插眼二曰撩陰。老頭的臂展長過果興阿許多,又騎在果興阿身上挺直了身體,果興阿手指即便夠到了老頭的眼睛,也是非常的無力。所以果興阿放鬆的雙手,探向了自己的腹部,配合腰部發力將老頭頂起,然後狠狠的抓住了老頭的要害。

老頭的手卡著果興阿的脖子,果興阿的手抓著老頭的下身要害,兩人都是垂死掙紮拚盡全力,生死搏殺變成了耐力的比拚。最後老頭還是沒能忍住劇痛,放開了果興阿的脖子,想奪回自己的命根子。果興阿趁機從老頭的胯下掙脫了,兩人再次交鋒的時候,年輕的果興阿憑借著自己的靈活搶到了先手,從背後撲到了老頭。

之後兩人如同遊泳一樣,在血水裏又是一頓撲騰,抓不到對方的四隻手在血水裏摸索著武器。一番折騰過後,兩人各有所得,老頭抓到了一截斷了的刀刃,果興阿則摸到了一張弓。老頭的刀刃可能來自馬刀、軍刀或者刺刀,是刀尖上最鋒利的部分。果興阿的弓則是輕騎兵的裝備,雖然很完整,但是沒有箭矢,而且弓弦已經在血水裏泡得有些發軟。

被壓在下麵的老頭,反手用刀刃在背後亂劃,果興阿的肚皮上又挨了一下。好在刀刃很短,老頭手裏又攥著半截,所以入肉不深,但是果興阿又的血還是不斷的湧出。果興阿急於控製住老頭,但是卻怎麼也抓不住老頭的雙手,掙紮中弓弦套在了老頭的脖子上。紅了眼睛的果興阿終於有了機會,他死死了勒緊了弓弦,並開始旋轉弓背,把弓弦絞的越來越緊。老頭的喉嚨裏也傳來了難聽的“嗬嗬”聲,果興阿則像勒住狂奔的戰馬一樣不斷的用力。最後老頭死命的一刀,再次刺入了果興阿腹部,然後雙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果興阿坐在老頭的屍體上喘了半天,然後忍痛拔出了腹部的斷刃,用這點斷刃挑斷了弓弦,又一點點把老頭的腦袋給鋸了下來。果興阿不知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這血腥的場麵絕對會成為他許久的惡夢,但是他還是非常有耐心的鋸下了老頭的腦袋。然後用手拎著老頭的頭發,與老頭的血肉模糊頭顱對視了許久。

另外的兩場對決也分出了生死,法軍一死一活,但卻沒有在站起來的固安軍士兵了。活著的法軍意識也有些模糊,一直在搖搖晃晃,不過他最後還是走向了果興阿,而且一直盯著果興阿手裏老頭的頭顱,好像那頭顱無比的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