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興阿,你想造反嗎?莫以為本官收拾不了你!”勝保也有點佩服果興阿了,真是硬氣啊!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家夥。
“別咋呼了,不就是德勝門、東直門、地安門那兩萬來人嘛!真動手你試試,一個時辰殺不幹淨,我跟你姓!”果興阿悠閑的點了一袋煙。
“果興阿你這是謀逆!”勝保這下可驚了,果興阿隨口就說出了他的部署,而且張嘴就是殺,勝保還真有點害怕了。
“我是萬歲爺親封的“勇冠三軍,孝感八旗”,我怎麼會謀逆呢?我做的是都是朝廷法度內,我應該應分的事情!”果興阿依舊悠閑,隻是身上的傷口時不時的就會疼痛,讓他的表情不那麼自然。
“你還敢提朝廷法度?”勝保有點弄不明白果興阿鬧的什麼玄虛了。
“有什麼不敢,你憑什麼收我的兵,又憑什麼抓我,你有聖旨啊!我懷疑你老小子要造反才是真的,弄死你也是給朝廷平叛!”果興阿好像忘了剛剛勝保已經拿出了恭親王的手諭。
“有恭親王親筆手諭在此,你部歸我調遣,你也歸我節製,我自然有權處分你的部曲,收押你這個罪員!”勝保又舉起了恭親王的手諭,那是他的法寶。
“恭親王憑什麼呀?”果興阿好像十萬個為什麼一樣。
“恭親王乃是欽差大臣、留京王大臣、全權議和大臣,自然有權處置你!”勝保腦子好像真的不好使,還真就把奕欣的職位給果興阿背了一遍。
“好奇怪啊!你居然能說的這麼大義凜然!恭親王這些頭銜我都知道,問題是那個管得著我啊!你當我是奉命來勤王的呀!我是固安駐防八旗協領及團練大臣,奉旨相機而動,襲擾敵後。恭親王雖然是留京王大臣,身負京畿全權,但怕也不能動我這地方部隊吧!”果興阿出兵圓明園的時候,就和皮潤民等人商議好了這個借口。
“混賬,恭親王乃皇上親弟,身負全權,如萬歲爺親臨一般,如何動不了你!”勝保萬沒想到果興阿手裏的聖旨,就是許久之前鹹豐隨口安排的一道旨意,而果興阿居然敢靠著這個九成過期了的旨意講歪理。
“那是你說的,我可不這麼認為,我也不認什麼手諭。想動我,拿萬歲爺的聖旨來!”果興阿嘴上無比尊崇聖旨,心裏卻在合計如果真有收拾自己的聖旨,自己以什麼體位造反好。
“你這是造反,是謀逆!”勝保暴跳如雷,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看是你想造反,想謀逆吧!恭親王隻是奉旨留京可不是監國,全權的也不過是議和而已,你卻拿著他的手諭來收繳地方兵權,你想幹什麼,或者你們想幹什麼?沒有萬歲爺的旨意,你們就要將身負萬歲爺旨意的精兵收於麾下,我到想問一句,到底是誰要造反謀逆!”果興阿身在京師,卻非把自己說成地方軍隊,誅心的話更是一句接著一句。
果興阿的話一出口,別說勝保,連一個敢打圓場都沒有了。恭親王奕欣本就是鹹豐皇位 強有力的競爭者,現在鹹豐北狩他又身負京師全權,說不好聽點可就是身處嫌疑之地了。果興阿咬死了自己是地方軍隊,那收繳果興阿的兵權便是收繳地方兵權,留京親王收繳地方兵權,可就等同於謀反了。若是果興阿這番話傳到鹹豐耳朵裏,立時就能要了奕欣半條命。一眾官員莫說出言攙和,聽一耳朵都是極大的風險,誰還敢接果興阿的話頭。
“這等誣蔑勤王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你已在京師,便該歸本官節製,休要強言狡辯。”勝保已經被果興阿驚得外焦裏嫩了,隻是強撐著答話。
“我是誣蔑嗎?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諸位大人也不妨都想想吧!這位勝保大人,與恭親王關係如何,交往又如何啊!恭親王忙三火四的,把兵權盡數弄到這位勝保大人的手裏又是為什麼呀?指望他守衛京畿嗎?好像就是這位勝保大人昨天交出了安定門吧!這個好像不能叫守衛京畿,應該叫引狼入室。那麼勝保大人抓這麼多兵權又是為了什麼呢?或者為了幫恭親王做什麼呢?”果興阿好像哄孩子睡覺一樣輕聲細語,但是字字誅心。
“你血口噴人!”勝保的後心有些發涼了,果興阿這番話在鹹豐麵前過一遍,就能要了他的命。
“好像是我血口噴人了,不是恭親王要造反,而是你勝保要攪亂我大清!你就是洋鬼子的奸細!”果興阿猛的站了起來,當頭一棒直指勝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