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科上次被果興阿救了之後,在家養了很久的傷,如果不是果興阿給的銀子都多,餓都能餓死他們娘倆。吳科母親的病,郎中還真的沒治好,還是果興阿給的東青片見了神效。吳科母子的命,幾乎都是果興阿給的,不過吳科並不知道果興阿是誰。
今天他依舊挑著擔子出來賣豆腐,見這邊圍了不少人,一時好奇過來看個熱鬧。發現是有人打架之後,他就準備走了,經上次一場大鬧之後,凡是動武的地方他都躲得遠遠的。不過囧哥哥打飛果興阿的那一招使的非常漂亮,吳科自己就是行家,一時心喜就停下腳步多看了兩眼。果興阿雖然狼狽不堪,但是十分很辣,當街殺衙役可是不少見到了,人群裏難免議論紛紛。
“這小子別看年紀不大,手可真狠啊!一刀就把一個差爺的脖子給割開了!”
“我剛剛看的真真的,就剩一點皮還連著了,再狠一點,腦袋就掉了!”
“你還沒見紮心那個呢!摟著脖子一頓捅啊!胸口都給紮爛了!”
“這是哪來的匪徒啊!這麼凶悍!”
“真是個狼崽子啊!都趴不起來了,還拿刀想殺人呢……”
“這要衝到誰家裏……”
人人都說果興阿,吳科難免也看了看倚靠在門板上的果興阿,他覺得這個人他非常眼熟,他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紅臉漢子要動手殺果興阿了,承德府的三綹胡便在往後驅趕看熱鬧的百姓。見了三綹胡,吳科一下子受到了啟發,這張年輕的臉,他僅僅是在一次重傷之後見過,不過那個時候幹淨的多,不像現在這麼狼狽。果興阿對吳科恩同再造,吳科當然不能看著果興阿死在他麵前,也不管是不是官府執法了,當即出手救下了果興阿。他們娘倆的命都是果興阿給的,即便這次都搭進去,也是還給果興阿了。
“好人有好報啊!哈哈哈……”果興阿其實對吳科的臉很模糊,但是吳科強橫的八極拳,他記得非常清楚。垂死之際天降救星,果興阿當即仰天大笑了起來。
“恩公,您這是……”吳科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不用擔心,我是大行皇帝的托孤大臣,他們是叛逆!你幫我殺了他們,送我回城外固安軍大營,就是為國立功!”果興阿可知道吳科是孝子,殺人或者造反之類的事,吳科是不敢做的。所以他一定要強調自己的身份,讓吳科相信自己做的事是對的。
“啊!”吳科徹底傻眼了,沒想到恩公的身份居然如此高貴。
“你休要妖言惑眾,你才是叛逆!”果興阿對吳科說話聲音非常大,連旁邊的百姓都聽到了,人群中一陣騷動,連三綹胡麾下的衙役都神色大變,紅臉大漢趕緊出言駁斥果興阿。
“也是啊!他這麼小的年紀,怎麼能是朝廷的大官!”百姓們聽了紅臉漢子的話,對果興阿產生了質疑。
“你是什麼人,有何官職在身,你給老子說清楚了!”果興阿直指紅臉漢子等人最大的短板,他們雖然是為朝廷辦事,但都隻是江湖人物。
“老少爺們兒們,你們聽好了,老子是大行皇帝親封的一等精奇尼哈番、禦賜勇號精忠巴圖魯、加兵部侍郎銜、黑龍江將軍、署理吉林將軍果興阿。江南打長毛的是老子,山東打撚子的也是老子,京畿大敗洋鬼子的還是老子!大夥兒剛才也聽到了,那個紅臉的,剛剛要殺我的時候,還在叫我果將軍。……你!還有你們!你們都見過我,你們身為公差,為何謀害朝廷大臣!”民心可用啊!果興阿當即發動忽悠大法,開始煽動這些百姓保護自己。
“雲帥,不是,那個……”果興阿剛剛第一個指的就是三綹胡,直接把三綹胡給說含糊了。三綹胡見過果興阿,知道果興阿的身份,這次他也就是看了紅臉漢子他們的腰牌,並沒有什麼正式的命令給他們。而且就算是軍機處的中堂,沒有聖旨,好像也不能對果興阿動手。
“什麼這個那個的,我是大行皇帝的小舅子,當今嗣皇帝的親舅舅,你們聽了誰的話來殺我!”三綹胡的一聲“雲帥”,已經把看熱鬧的都給弄到果興阿這邊了,果興阿當然要加碼,顯示自己與皇室的關係。
三綹胡含糊的更厲害了,他一含糊衙役們可就全含糊了。將軍、托孤大臣、精奇尼哈番、禦賜勇號什麼的,大夥兒還都聽不懂,可國舅爺就好理解了。衙役們全都做好了倒戈的準備,不然謀害當朝國舅這事,他們可摘不幹淨。
“果興阿,你休要巧言令色!你擁兵自重,圖謀不軌,你才是叛逆,要殺你的也是朝廷!”紅臉漢子覺得場麵要失控,當即當眾宣布了果興阿的罪狀。
“有聖旨嗎?別說老子沒這些爛事,就算有,也要三堂會審,也有皇上的旨意!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是江湖刺客,你們這是刺殺!”果興阿理直氣壯,鹹豐的兩份親筆遺詔,他殺了太監之後,就貼身收好了。這麼要緊的東西,絕不可能有副本,沒了這兩份上諭,誰也別想在官麵上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