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浩失足落水的前後幾天,北滿州的國土內發生了好多起意外,火車撞死的、馬踩死的、家裏失火的全都有。而且大連、海參崴、哈爾濱、長春等地許多外國人失蹤了,好似人間蒸發了一樣,沒人能夠再找到他們的任何蹤跡。這些沒有親人也沒什麼朋友的家夥,就這麼不見了,也沒有人尋找過他們,包括各國的領事館。
失蹤的外國人名單很長,包括三個英國人、四個法國人、三個德國人、十一個俄國人等等。最離譜的是日本,足足失蹤了七十多人,這裏麵也包括塔爾很喜歡的那個居酒屋老板。同時海軍陸戰隊日籍傭兵第一聯隊中,有三十餘人因違反聯隊條例,被勒令切腹謝罪,他們中許多人是在開小差的時候被抓回來的。
在人力車上睡著的喬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黑漆漆的屋子裏,他被手銬鎖在一個很奇怪的鐵質椅子上。屋子裏太黑什麼也看不清,隻能看到對麵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些雜物和一盞煤油燈,一個憨態可掬的小胖子正坐在桌子後麵捧著一碗麵條奮戰。
“who are you(你是誰)?”喬治以為自己遇到了跨境的清軍,那些不遠處荒蠻地帶的正規軍,特別喜歡潛入經濟區搶劫,偶爾也會幹一些綁票的事。喬治弄不清自己是怎麼被綁架的,清軍又是如何潛入大連市區,他隻能盡量表白自己英國人的身份,希望對方投鼠忌器。
“說中文吧!你漢語那麼溜,咱們就別廢話了!”小胖子嘴裏含著麵條說話,湯水噴的到處都是。
“你到底是什麼人?”漸漸適應了屋子裏的光線,喬治悚然而驚,他遇到的不是綁票的清軍,因為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小胖子沒有辮子。沒有奇怪發型的東方男人,隻可能是滿洲人。
“布什先生,我們聊點有意義的話題吧!比如說你還有多少同夥?”小胖子一點也不紳士,卻總想玩一把紳士的幽默。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不認識什麼布什!”對方能夠叫出自己的真名,真名叫布什的喬治,感到了徹骨的寒冷。
“你真是執著,這裏是北滿州雜務科的審訊室,然後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小胖子無奈的挑了挑眉毛。
“我是英國商人,我沒有任何的違法行為,我要求你們立刻釋放我!”喬治奮力的掙紮著,不過鐵椅子似乎焊在了地上,他除了把自己弄得生疼,沒有能夠移動分毫。
“這些圖紙和小玩意兒你見過吧!你既然到了這裏,就不會是無辜的,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小胖子總是一邊吃一邊說。
“我沒見過這些東西,我是無辜的,你們不能冤枉我!我是大英帝國的公民在這裏擁有領事裁判權,即便我有違法行為,你們也無權審訊我!”喬治的冷汗已經下來了,對方顯然抓的不是他一個人。
“你做特種行業多久了?怎麼還這麼天真呢!無論對於大英帝國還是我們北滿州帝國來說,你我這種人都是不存在的人。一個不存在的人,還和法律權利有什麼沒關係呢!既然到了這裏,你就認命吧!”小胖子還有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意思。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喬治瘋狂的叫嚷起來,他在不久之前還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除了一個退伍軍人的身份,他在英國商人中沒有任何的特別。如果不是生意遇到了大麻煩,他也不會為政府做這些危險的事情。
“好吧!你還是想不開啊!我們進入下一個話題吧!你聽說過滿清十大酷刑嗎?”小胖子的麵吃的差不多了,他開始抱著大碗喝麵湯。
“你要幹什麼?你不可以傷害我!”喬治越來越害怕,東方人總是能想出一些奇怪的折磨人的辦法。
“我的長官告訴我要安貧樂道,因為貧窮可以刺激一個人的想象力。我們這代人的想象力是不行了,不過滿洲人建立大清帝國的時候,還都真的特別貧窮,所以他們的想像力特別的豐富,他們想出了十種堪稱藝術的刑罰!布什先生,你有興趣嚐試一下東方的藝術嗎?我的老師稱之為暴力美學,美不美的我不好說,但是真的很暴力哦!”麵湯喝光了,小胖子又開始舔碗底,他好像真的很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