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滿州官僚中固安軍功集團的成員沒法考慮,他們這幫人都是固安的土著,大家太熟實在不好意思下手。剩下的就都是新晉文官了,這幫人雖然學了新知識,但是禮教在他們心裏根深蒂固,俊謠理論上是寡婦的事他們可忘不了。除非果興阿強行指婚,不然誰在婚配上都會主動繞過俊謠,為了走捷徑而娶寡婦,這幫有氣節的讀書人還做不出來。蒙古王公到是沒說,俊謠長的很不錯,寡婦不寡婦的他們也部挑,更何況俊謠就是有個寡婦的名頭實際根本沒結過婚。但是俊謠實在看不上這幫蒙古王公,他們天天吃肉不愛刷牙,常年不洗澡,就算是傳說中的王子也都是黑亮黑亮的。馬背上的豪邁英雄,還不是俊謠一個深宅大院裏長大的孩子能夠理解的。
正是因為身邊沒有一個合適的人,深閨苦悶的俊謠格格,漸漸的就出了點問題,簡單來說就是花癡。人家都十五六就成親,她卻拖延到了二十,更關鍵的是她的第一任丈夫,在她沒過門的時候就被她堂哥給殺了,難免會讓她的終生大事籠罩在陰影之中。這種事若是隨遇而安還好,就怕反複思量,越是每日琢磨陷的就越深。俊謠一個富家小姐,飽食終日無所用心,除了想這些事還能想什麼。這每日思來想去,難免也就陷進來了,這花癡一犯,見了俊秀的男子就難免失態。
俊謠被扶回到船上之後,惠騰和博敦都數落了她兩句,便趕緊讓她去艙內換了衣服。俊謠再次回到甲板上之後,便貼在惠騰耳邊嬌羞的耳語了起來,惠騰似乎本來有些為難,但是俊謠撒了嬌之後,惠騰也隻能點頭答應。答應了俊謠之後,惠騰便開始和大兒子博敦耳語,博敦也有點尷尬,不過他不用惠騰撒嬌,直接就點頭答應了。
“塔二,剛救俊謠的那個是你的手下!”博敦可不會管塔爾改了什麼名字,他叫順了哪個名字就是哪個。
“嗻!大爺,是奴才麾下的人!”這次是私人聚會,所以大家也都是同佐領的親近人,所以稱呼上都是舊日佐領下的稱謂。
“現在什麼職位,表現怎麼樣,家裏還有什麼人?”博敦現在的位置不是海軍最高長官,他是家長。
“回大爺的話,瀧澤現在是傭兵的中隊長,人長得俊俏,人品也不錯,在部隊上表現一直中規中矩。至於家裏沒怎麼了解過,但沒聽說有什麼人。”塔爾的答複也把重點放在了工作以外的方麵。
“嗯!明天安排在……你們這兒哪裏的酒樓好一點?”博敦顯然是要安排,不過他對大連真的不熟。
“老虎灘那邊新開了一個臨海山莊,距裏三老太爺這次下榻的淩角灣榮休療養區很近,景致非常的好,環境和菜色也都不錯!”塔爾有點心虛,博敦要安排的事讓他很不安。
“那邊距離顯老的別墅和榮休區太近了,有人過去撞上了怎麼辦?” 有些事博敦也不準備太早曝光。
“不會的,那邊都是獨立的景致和別墅,一般遇不到外人。而且最近大將軍二十整壽將近,顯老最近這幾天回長春籌備去了,不在大連。榮休區的那幫閑人最近都出海去了美洲,說是慕二爺在美洲找到了樂子,大夥兒都跟著去了!”塔爾推薦的地方,當然不會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嗯!你去安排一下吧!明天晚上我們父子在臨海山莊擺酒向那個瀧澤致謝!”博敦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有點尷尬,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親妹妹,博敦真的不好意思說出口。
“大爺,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塔爾覺得博敦一家子好像有些事情沒反應過來。
“那個瀧澤他有妻室了?”博敦這下失態的更加厲害了。
“不是,不是,我的隊伍上絕對沒有帶著家小的人!”塔爾說道是實話,而且就算瀧澤真的已經有老婆了,如果真的能和果興阿家結親,淺野宗秀都得動手滅了那個可憐的女人。
“別吞吞吐吐的,到底有什麼不方便?”博敦心也懸著,他妹妹已經是二十歲的老姑娘了。
“瀧澤不是滿洲人!”塔爾說的也是含糊了。
“關內剛過來的?趕緊安排他入籍就是了!”博敦去南洋的時候,還沒有日籍傭兵這回事。
“他是日本人!”塔爾這次說的直白多了。
“呃……這事緩緩再說,我和我阿瑪商量商量再定!”博敦這下也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