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薩克騎兵跨上了戰馬,開始在野地裏搜索劫後餘生的百姓。人跑的再快也比不了戰馬,何況是已成驚弓之鳥漫無目的的百姓們。哥薩克騎兵兜了幾個圈子,便把百姓們給圈到了一起。不想浪費子彈的哥薩克,用馬刀殺戮驅趕著百姓們,將他們一點點逼到江邊。然後他們開始縱馬衝向百姓,利用百姓們的畏懼和退縮,一點點把人群擠到江裏去。
毫無還手之力的百姓們,哭嚎著一步步後退,冰冷的江水已經沒過了他們的腰。他們中很多人會水,可是哥薩克士兵可不會讓他們在江裏遊一會就放他們上來,耗盡了體力他們一樣會被無情的江水吞沒。在淺水區進進出出的百姓,耗盡了哥薩克騎兵的耐性,他們還急著要回去折磨那些美貌的女子,才懶得和這些百姓在這裏拉鋸。
哥薩克騎兵開始進入淺水區,揮舞馬刀砍殺那些試圖在回到岸上的人。無助哭泣的人們在岸邊的淤泥裏已經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已經沒有力氣再和哥薩克騎兵糾纏,江水不斷湧來,好像一支無形的手,一步步把他們拉入了深淵。有掙紮,有哭喊,最後所有的百姓,都消失在了滾滾江水中。
王大力和徐氏父子,也同幾個年輕人一起跳入了江中,不過他們是主動跳下來的。剩下的五六個年輕人弄了幾根大木頭,讓負傷的三人扶著,然後他們推著木頭遊向了對岸。秋季正是江水湍急的時候,黑龍江寬闊的江麵成了巨大的屏障,一個個勇武的青年耗盡了體力,在不經意的時候消失在了同伴的視線裏。
“別管我們了,你們快走!”王大力試圖讓兄弟們拋下自己三個累贅,徐圓被那幫禽獸那樣折磨必死無疑,王大力的心也死了。幾個同伴並沒有回答王大力,隻是奮力的推著木頭遊向對岸。
“別管……快走……自己走……”失血過多的王大力意識越來越模糊,終於看著同伴的臉失去了意識。
當王大力再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江灘上,吃力的起身查看,卻發現除了僅剩兩根的大木頭之外,隻有準嶽父徐元喜還在,包括徐進在內的其他人都沒了影子。徐元喜如同死屍一樣趴在汙泥裏,一動也不動,身上的傷口依舊恐怖,不過卻沒了什麼血色。
“額其克(滿語叔叔),額其克……”兩人身上的衣服都幹了,也不知在這裏躺了多久,王大力心中滿是不祥的預感。
“拿……著……這個……去找……大……將……軍,讓他……為……我……們……報仇,是他……害的……我們……”被王大力搖晃了許久,徐元喜終於有了點意識,不過他已經油盡燈枯。徐元喜應該比王大力醒的早,他在破碎的衣襟上用血寫了些什麼,顫顫巍巍的交給了王大力。
“額其克,額其克……”徐元喜說完便溘然長逝,王大力再怎麼呼喊搖晃,他也再沒半點反應。
“幹什麼的,什麼人?”王大力傷心嚎哭的時候,一隊端著槍穿著奇怪製服的黃種人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