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野宗秀一直是在忍氣吞聲的過日子,他處在這麼個憋屈的位置上,不謹小慎微也沒辦法,但是今天他真的有些忍不了了。高大壯碩的關東馬衝擊力非同小可,一旦被撞上非死即傷,淺野剛剛是實打實的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可肇事方不但沒有任何的歉意,居然還這麼蠻橫,誰也忍不了。
“幹什麼?都是自己人,你們也太過了!”勒住馬的年輕人還不錯,叫住了他無禮的手下。
“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你們沒事吧!沒有傷到誰吧!”年輕人又驅馬回到了淺野麵前,態度也還不錯,但是他依舊高高的坐在馬上,連下馬的意思都沒有。
“沒事,就是嚇了一跳,沒人傷著!”淺野忍了又忍,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
“沒事就好,實在是抱歉呀!你們是那個部隊的?”年輕的軍官問起了淺野的歸屬,但是他的態度很不禮貌,動作就更過分了。他在馬上一直是在低頭看淺野,又忽然很奇怪的彎腰看了下自己的馬腿,然後又看了看淺野,分明是在用馬腿比照淺野的身高。
“我是傭兵集團第一聯隊聯隊長淺野宗秀!”淺野無奈的立正敬禮報出了自己的官職,對方的肩章被披風擋住了,淺野看不出他的軍銜。但是淺野的上校軍銜可是在外麵露著的,對方還這麼不禮貌的詢問,淺野隻能騙自己,對方一定是高階參謀。
“哦!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你!”軍官還是坐在馬上,連個軍禮都沒有回,用馬鞭敲打著鞍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怎麼樣,在這邊都還習慣嗎?士兵們能適應北方的氣候嗎?補給夠不夠,有什麼缺少的東西嗎?”軍官搖頭晃腦的回憶了一會,又一副領導視察的樣子,詢問起了淺野。
“都好,都好!”淺野有點遲疑,他忽然覺得這個年輕軍官的聲音他似乎在哪裏聽到過,但是大將軍麾下往來的高級軍官太多了,他一時也想不起來。
“嗯!有什麼需要就提,別悶著不說話,別苦了士兵們。你怎麼畏畏縮縮的,沒人欺負你們吧?”軍官似乎很關心淺野和傭兵軍團。
“沒有,沒有,一切都很好,主力部隊的友軍也很觀照我們!”年輕軍官一直戴著麵紗,淺野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淺野就是覺得在哪裏見過他。
“長官,我們什麼時候能打仗啊?”上杉突然在淺野的背後來了一句。
“哦!嗬嗬!你很想打仗呀?”軍官好像笑了,不過他的侍從們全都麵露不悅,上杉好像不該說話。
“是的,我們都很想打仗,想為大將軍建功!可惜一直都沒有機會,我們連俄軍都沒有見過。”上杉也發現了馬上有人神色不善的看著自己,但是已經都說了,他也不好往回縮。
“小夥子不要急,會見到的,馬上就又要開打,你會有機會立功的!將來立功了,你想要什麼獎賞,想做什麼呢?”年輕的軍官似乎很喜歡和上杉聊天。
“為大將軍征戰建功,不求獎賞!”上杉就是年輕也不是傻子,政治正確的事他也懂。
“噯!不要說空話,想幹什麼你說。隻要是實話實說,我保你開戰的時候當前鋒!”軍官似乎權利很大,什麼話他都敢說。
“嗯!我想晉升,入籍,將來把日本的家人都接到滿洲來。”上杉不知道怎麼說對,淺野也沒辦法提示他,他隻能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