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對俄軍一邊倒的屠殺,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超過七千俄軍死在了這個命運的大坑裏。不過這種屠殺注定無法持久,因為傭兵們的火力有限,同時俄軍也實在是太多了。隨著近三分之一的俄軍倒在了地上,俄軍終於有了活動的空間。
俄軍用同伴的屍體鋪路,終於鋪出了一條生路,活著的人可以瞄準還擊,可以從容的進退。當指揮的軍官們終於組織起了士兵之後,俄軍甚至找到了一些緩坡,開始向高地上的傭兵們進攻。一般的部隊,如果陣亡近三分一,早就已經潰退了。但是毛熊們也是背水一戰,如果今天他們不能衝出去,他們隻有死路一條。所以無論付出多大的傷亡,哪怕是戰至最後一人,他們也要奮勇向前。
淺野手邊一共也隻有不足千人,根本無法抵擋超過兩萬俄軍的決死衝鋒。別說是兩萬俄軍了,就是兩萬頭豬猛衝過來,也不是一千人能擋得住的。二十三號高地迫切的需要支援,兩公裏外的近衛旅,淺野是不敢指望的,他隻能從其他陣地上抽調兵力。俄軍主攻的方向是二十三號高地,所以這個區域的哪裏都告急,淺野便隻能從以善玉大隊為主的十七號高地一線抽調兵力。
十七號高地和二十三號高地,是整個防線對稱的兩個核心點,如今二十三號高地被俄軍重兵猛攻,十七號高地方向相對的壓力就小一些,淺野隻能從這裏調兵。同時淺野也有點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善玉是滿洲貴族出身,他的爺爺在北滿州核心層擁有巨大的影響力。傭兵師團別人完蛋了,果興阿可能未必會管,但是如果善玉那邊出了問題,果興阿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所以如果防線上非要有一個點陷入危急,淺野寧可這個點是善玉大隊,起碼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近衛旅的全力支援。
隨著援兵的到達,二十三號高地及周邊的各陣地,全都進入了白熱化的廝殺。陷入絕境的毛熊和嗜勇鬥狠的武士們,用自己的鮮血,改變著這片黑土地上的潔白積雪。俄軍每前進一厘米,都需要付出無數的鮮血,傭兵們也把自己的陣地,染成了一片腥紅。
“總攻開始!”從俄軍走錯路開始,米柳京就知道自己以爆破打開缺口,進而動搖滿洲軍防線的計劃落空了。但是他還有第二套計劃,投入二十三號高地一線的四萬人不過是他的誘餌而已,現在他才要把所有的賭本放上桌麵。
俄軍以最精銳的近衛第三步兵師為前鋒,在傭兵的主力全部被吸引到二十三號高地一線之後,對善玉駐防的十七號高地,發起了最後的攻勢。二十三號高地方向遲遲沒有發現的阿姆斯特朗炮,全部出現在了善玉的麵前,俄軍更是把自己為數不多的黑火藥加特林機槍,全部擺在了十七號高地一線。
失去了飛艇的指引,善玉無法在得到近衛旅的炮火支援,劣勢的兵力也讓他的火力捉襟見肘。空前密集的火力,讓善玉幾乎抬不起頭來,隆隆的炮聲更是讓十七號高地下起了一場鐵球雨。敵軍的第一波進攻被打退後,善玉大隊已經傷亡超過百分之二十,機槍火力點被打掉了一半,善玉的指揮所也已經被鐵球砸的稀爛。善玉的主陣地已經是這副慘象,其他的陣地更是沒得看,個別陣地已經開始在戰壕裏和俄軍白刃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