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之所以給兩門火炮派了四個親兵,便是指望著自己的這些親兵了。淺野宗茂這幾個臨時炮兵,根本就不靠譜,上杉可不敢讓他們去操炮。所以正在瞄準和修正炮彈的都是上杉的親兵,剛剛平穩下來的淺野宗茂等人,也就是負責裝炮彈,扽繩子而已。
“把子彈都掏出來放手邊,槍托在肩膀上頂實了,別等找不到子彈,被後坐力砸斷鎖骨,才知道自己是個傻子!你們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看。我說打,你們就對著人多的地方開槍就是,不用看你打沒打著什麼,你們隻管用最快的速度射擊!別瞎想,也別瞎看!想當神槍手,你們還早著呢!”一個親兵整理好了十二人的小隊,便把人都拉到了路邊的雜草裏,一個個把他們都按倒在了地上,然後就訓兒子一樣低聲的呼喝了起來。
二階堂也在這十二人之中,心裏也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一群孩子被這些家夥訓斥也就是算了,連二階堂這個成年的藩士也是這種待遇,可真讓他受不了。而且二階堂怎麼說也是個中級武士,地位可比這些吃不上飯的傭兵強多了,現在卻要被人家呼喝,他心裏怎麼能不難受。
“你就管裝彈,彈藥箱就在後麵,不管發生什麼事,隻要槍聲停了,你就馬上換彈匣,明白嗎?”機槍這邊的操作主要還得靠少年們,所以親兵得一個個的教。
“哈伊!”抱著彈匣的少年連連點頭。
“我拍你腦袋,你就搖手柄,我再拍一下,你就停,懂吧!什麼也不要看,就是勻速的搖手柄,我要是掐你,就是你搖快了,明白嗎?”教完了彈藥手,還得教射手。
“哈伊!”射手少年好像更緊張。
“你最簡單,我刀往哪個方向指,你就往哪邊搖,明白嗎?”最簡單的也是最難的,這位負責槍口的方向。
“哈伊!”這個副射手很不合格,他一直在抖,不過眼下也不是換人的時候。
“忘記你們自己是人吧!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一群木偶,他們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不要去看,也不用去想,你們自己的意識都是錯的,一切都聽他們的!”新政府軍還有三百米就到了,上杉有大聲打擊了一下眾人,確定了老兵們的權威。
“打!”新政府軍的一個小隊,靠近了上杉臨時拚湊起來的防線,他們似乎在整理隊形,準備發起試探性的進攻,上杉毫不猶豫的下達了攻擊的命令。俯臥在草地裏的步槍手們,開始對著敵人射擊,不過他們的槍法實在是不敢恭維,打了許久也是無一命中。
“別他媽瞎看,繼續打,不停的射擊!”親兵揮舞這刀鞘,少年們稍有張望一下的意思,他在背後就是狠狠的一下,連二階堂也沒能幸免。
上杉根本就沒指望步槍能夠建功,他們能壓製住敵人就夠了,機槍密集的彈雨和七十五毫米山炮的高爆彈,才是真正殺敵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