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去給你們說!”後藤的話可把大石罵了個痛快,大石自然是恨的壓根都癢癢,不過他還是準備去轉訴後藤的話,因為他很想讓後藤等人切腹。
大石回到多三麵前轉訴了後藤的話後,多三久久不語,他有些敬佩這些武士的忠貞,但他可不想成全這幫武士,港口真的太缺人了。但是這幫武士一心求死,想押著他們去幹活,怕是也做不到,多三一時難以決斷。
“師座閣下,不然允許他們切腹吧!”大石跟多三混的日子不短,也敢於提出一些建言。
“我這急著用人,他們都自殺了,我哪裏找人去!”多三搖了搖頭,他的敬佩可是很有限的。
“師座閣下不必煩惱,這些混蛋不過是虛張聲勢,或者被忠義之名架住下不來而已,真讓他們切腹,未見得有多少人真的敢!”大石早就想好了報複後藤的辦法。
“死的多了,也是一樣麻煩!”多三也不相信他抓了一千多俘虜回來,個個都敢自殺,但是死的多了,幹活的人可就少了。
“師座可以同意他們切腹,卻不讓他們一起動手,讓他們一個一個的切腹,後麵的人見了前人慘死的狀態,必然嚇的不敢了!而且我們同意他們切腹,卻不安排人給他們介錯,但是切腹的話,須得一兩個小時,血流盡了才會疼痛而死。這樣更會淒慘上十倍,後麵的人自然便更加不敢了!” 切腹隻是剖開肚子,雖然傷及髒器卻也一時死不了,如果沒人介錯斬下切腹者的頭顱,便如腰斬一般,的確要疼死許久才會死去。
大石報複後藤的辦法,便是讓後藤活活疼死。
“嗯!此計可行!”多三連連點頭。
“你按照你們的規矩把儀式什麼的都做起來吧!早聽說日本武士切腹,卻從來沒見過,這次剛好見識一下!”大石剛要退下去安排送後藤上路,多三又追加了一句,他要看一場異域風情的好戲。
多三要看戲,大石自然用心的給安排好了,切腹的地點被安排了大尊寺的廣場,一應設施準備的非常充分,連演奏音樂的樂隊都備好了,更是給滿洲軍官們在大殿前設置了觀看的座位。第二日清晨,多三帶著一大票心腹早早的便來看新鮮,待滿洲軍官們入座之後,隨著大石的一聲令下,切腹儀式正式開始。
悠揚的和樂聲中,後藤等人身穿白色亞麻布和服,麵帶微笑的走了進來,神態安詳,舉止也是落落大方,絲毫不見即將赴死的悲戚。按坐墊跪坐好了之後,一個寺內的僧侶,便將一個木製托盤送到了後藤的麵前,他是今天第一個切腹的人。托盤內盛放有一把去了把柄的肋差刀身,用潔白的紙張包裹好了,還有筆墨和一張紙劄。後藤一邊吟唱,一邊書寫下了自己的辭世和歌。
“這貨又唱,有寫的幹什麼呢?畫符做法嗎?”滿洲軍官們聽不懂日語,也看不明白以草書為根底又混有大量假名的日文,全都議論紛紛,不知後藤抽的什麼風。
“閣下軍威強悍,在下戰敗輸的並不不甘,今日可如儀而死,多謝閣下了!”後藤書寫了辭世歌之後,還不忘向多三鞠躬致謝。
後藤莊重的拿起了刀刃,然後從容不迫的刺入了自己的腹部,用力在腹部自左至右橫切一刀,然後拔出刀刃再從下至上直切一刀,成為十字形,這便是日本武士推崇的十字文切。後藤的肉體上非常的痛苦,沒有介錯人,他必須在這巨大的痛苦中,等待自己的鮮血流盡。後藤始終忍住痛苦不出一聲,他在臨死時必須保持清楚明晰的意誌,按照儀式一一做去。第一,要使屍體不傾斜,隻許向前俯伏。如仰麵朝天,便算失儀。第二,腹上刀痕不許可折。第三,雙膝須合攏,如鬆開了,也表示修養不夠。最後對於自殺用的武器也得安置妥當,不能任其散亂。這是他人生的最後一幕了,他必須完成完美的謝幕。
巨大的痛苦讓後藤的身體不住的抽搐,即便後藤意誌堅決,卻也無法做到精神駕馭肉體。足足耗了兩個小時,後藤才終於死去,他的身體一直在抽搐,不過最後他還是完成了完美的謝幕。然後一個又一個武士寫起了辭世歌,他們依舊帶著笑容,並沒有如大石所說的一樣被嚇倒。
“加快進度,讓他們所有人都自盡,有膽怯者,就地槍決!他們簡直不是人,這幫家夥絕對不能留!”多三的臉色非常不好看,久經戰陣的他沒有被嚇到,但是他絕不會再留一個敵對的武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