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去安排士兵吧！”西鄉非常的費解，滿洲人的炮擊似乎沒有任何的意義。
軍官離去之後，早知滿洲炮火威力的西鄉和野力秋桐，乖乖的躲進了附近的一處地堡。滿洲軍鋼筋水泥的地堡真的是結實，除了他們自己的重炮直接命中，一般的火炮很難啃開它們，西鄉和野力秋桐入內之後，也是覺得心裏穩穩的。一會炮擊便如同軍官所說的一樣如期而至，也的確是沒什麼重炮，輕描淡寫的意思一下之後，很快便停止了，怕是根本就一個人都沒有打到。
“滿洲人為什麼會發起沒有意義的炮擊呢？”西鄉走出地堡之後，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好似自言自語一樣問起了野力秋桐。
“為了揚起也灰塵吧！”除了空氣中多了些灰塵之外，野力秋桐實在沒什麼發現。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西鄉忽然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不舒服，揉了揉也沒什麼改善。
“那種芥末一樣的味道又變濃了啊！”野力秋桐到沒什麼不適，可是他覺得又有點想吃魚生了。
“咳咳咳……”忽然越來越多的士兵開始了劇烈的咳嗽，好像全都患上了七級肺癆一樣。隨著咳嗽聲大作，揉眼睛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然後便是大麵積的嘔吐和腹瀉，咳嗽的人也吐出了大量的濃痰。本應戰火紛飛的陣地，一下子變得肮髒不堪，簡直像一個化糞池炸了的公共廁所。西鄉的眼睛也越來越痛，他隻能堅持著想看清陣地上的情況，但是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日軍中嘔吐和腹瀉的人越來越多，許多人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嘔著似乎要把自己的胃吐出來一樣，腹瀉的人已經沒有了解下褲子的能力，弄的自己一身都是。咳嗽也越來越嚴重，他們似乎咳的太猛烈了，震碎了自己的肺，他們吐出的痰裏已經有大量的鮮血。
“啊！……為什麼……啊！我看不見了！”
“啊！怎麼了……啊！……哪裏……啊！什麼……”
嘔吐聲和咳嗽聲中，突然多出了許多驚恐的喊聲，一些日軍開始跌跌撞撞的四下摸索，雖然看不出什麼異狀，但是誰都看得出他們瞎了。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一部分更倒黴的人，他們幾乎集合了所有的症狀，咳嗽、嘔吐、腹瀉，失明，一樣也沒有落下。前後夾擊又跌撞亂跑，他們把自己的淒慘呈現給了所有人，也把恐慌帶給了所有的人。
一些還沒有什麼症狀的士兵，也覺得自己開始不舒服，想吐、想咳，眼睛也有一些幹澀。更多的人隻是覺得皮膚有些灼燒般的感覺，漸漸的便有人發現自己的皮膚出現紅腫和水皰，更嚴重的幹脆就出現了潰爛，毫無緣由的潰爛。士兵們開始驚恐的喊叫，他們用手不停的揉搓自己出現問題的身體，然後將自己的痛苦變得更加嚴重。
李振河退到岸邊的時候，滿洲本土成長起來的化學家譚泰彥，便給了他們明確的指引，讓他們了解了芥子氣的原理。搞清楚前因後果的李振河等人，當即便明白該怎麼幹了，看上去毫無意義的炮擊，便是他們的傑作。在天氣寒冷的時候，芥子氣沉降在地麵，若軍靴踏過凍土，芥子氣便會殺氣騰騰地升起。此時正是隆冬時節，日本也的確夠冷，覺得用腳踏比較慢的李振河等人，當即發起了節奏性很強的炮擊，讓日軍時刻生活在充滿芥子氣的塵埃之中。
西鄉的眼前也失去了光明，雖然他不知道滿洲人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他知道這又是滿洲人險惡的陷阱。一定是滿洲人在陣地中安放什麼可怕的毒藥，才讓這麼多的人突然身染惡疾。乍逢大變的西鄉隆盛並沒有慌亂，他穩住了自己的心神，並立刻下令搶救傷患。不過西鄉明白，此刻如果調動後方支援的話，必然會有更多的人中毒，所以他下達了一項非常殘忍的命令。中毒的士兵，隻有徹底失去戰鬥能力的人才能自行離開，其他還能堅持作戰的，必須留下堅守陣地。而且除非陣地中的日軍戰死，其他後方日軍均不可以進入陣地範圍。一些輕度中毒的日軍士兵，隻能留在這裏加深自己的中毒程度，然後默默的等待死亡的降臨。
“你回去吧！國家需要你！”西鄉非常強硬的推開了攙扶自己的野力秋桐，他是中毒的人，他要留下來指揮戰鬥，野力秋桐幾乎沒有反應，他還可以回去協助德川慶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