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了承善,果興阿便要啟程赴日,各國代表都到了,東京的入城式也籌備的差不多了,他這個正主也該到場了。北滿州的飛艇載人技術已經非常完善,各地軍政要員出行多乘坐飛艇,甚至兩李鴻章等友邦大員,也都有這個待遇。不過果興阿還是有些心虛,他可怕出意外,所以大將軍出行還是以火車和戰艦為主。
果興阿覺得進駐東京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所以盡可能的把能帶的人都給帶上了。顯德年老不適合大折騰,隻能回了大連繼續療養,賽尚阿剛好回來,卻是一定要帶上的。賽尚阿遠走異域多年,好容易回來,自然也是想多在果興阿身邊呆一段,很開心的隨行赴日。兩人從長春坐了一天的火車到大連,在大連休息了一晚之後,便乘船開赴東京灣。
賽尚阿為人中正,又是惠揚的托孤之人,自然是十分關心果興阿。果興阿是他看著長起來的,也是他看著一點點登上了大將軍的至尊之位,賽尚阿驕傲欣慰,但同時也無時無刻的不在關心果興阿。所謂高處不勝寒,賽尚阿總是擔心果興阿受了他人的算計,成了那些文臣們的棋子。更擔心喜壽等一幫阿諛諂媚之徒,帶壞了果興阿。果興阿在很輕的年紀,便等上了至尊的地位,難免得意忘形。賽尚阿這個亞父,身在萬裏之外,卻時時刻刻都在記掛著他。兩人好容易再次見麵,賽尚阿免不了噓寒問暖,更免不了諄諄教誨,聽得果興阿是昏昏欲睡。
“大將軍此次伐日,可謂是功德圓滿。不但嚴懲了狼子野心的日本,讓其天皇出降徹底降服,更大集東亞各國,向西方列強宣示了我天朝雄威。為將來我滿洲拓展東南亞,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啊!”賽尚阿埋怨了果興阿一整天,登艦之後終於捧了果興阿兩句。
“唉!威懾西方列強,拉攏東南亞各國做的屬實不錯,尼泊爾更是意外之喜,但是對日本卻難免有些美中不足!”提起日本之事,果興阿隻能是長歎一聲,他的目的可不是暴揍日本一頓就算了。
“日本已然臣服了,賠款、開港、駐軍以及國君親自出城請降,這般折辱已經夠了!而且日本如今非常的恭順,更是傾心向我北滿州學習,儼然一副當年拜服大唐的模樣。”賽尚阿覺得已經差不多了,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日本的頭已經低得很低了。
“他們越是這樣,我越是心中不安!日本狼子野心,絕不是打他們一頓,他們便能改過的。如今他們表麵臣服,也不過是一時的緩兵之計而已。他日一個不慎,讓日本發展起來,他們必定傾國以戰,以百倍的手段報複我北滿洲。所謂的傾心學習,也不過是為了竊取我北滿州的先進科學技術而已,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啊!又何況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咱們這個師傅!”果興阿看了一樣廣闊無垠的海麵,揉著太陽穴陷入了沉思,沒能滅了日本,他總是心中不安。
“我也聽說五爺您不願意向日本開放,這未免有些過慮了!日本如今傾心漢化,我們如能向其開放的話,便可最大限度的對日本施加影響。等到將來留學我滿洲的留學生,充斥了日本的各個要害部門,日本政府必為我北滿州所控製,縱不可為傀儡,亦可為我北滿州的親藩!”賽尚阿到是覺得果興阿該有些天朝氣度,強漢盛唐可都是開放的大國,果興阿沒事就搞技術封鎖,有點大清閉關鎖國的意思了。
“大唐曾經無私的教授了日本一切,今天日本的方方麵麵也仍頗具大唐遺風,但是日本對我中國恭順了嗎?狼永遠是狼,無論你喂他多少狗糧,他也依舊是狼。對日本技術開放,不會獲取任何的收益,還很可能養虎遺患。培養留學生控製日本,更是不切實際,那些人終究是日本人,無論我們怎麼培養,他們也是心向日本的,不但不會成為我們的助力,還會成為我們的大敵!”果興阿從不相信任何一個日本人,包括他的愛將淺野宗秀,以及他的妹夫瀧澤拓海,隻要是日本人,他就沒有一個放心的。
“各類凶頑之徒,咱們也見的多了,還沒有我北滿州教育不了的,這日本人……”賽尚阿還是覺得有辦法教化,世界上怎麼可能有石頭一樣冥頑不靈的人。
“日本人恭順有禮,不同於我們見過的任何凶頑,是絕不會接受我們的教化的。日本人財狼心性,殘忍暴虐,但這一切都被掩蓋在他們恭順謙虛的軀殼裏了,我們外人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的。他們經曆了千餘年極為嚴格的等級社會,所有人都活在一個壓抑的社會結構裏,祖祖輩輩的壓抑讓他們的靈魂都已經扭曲了,但是忠這個字卻牢牢的印在了他們的身上。不問對錯,不顧恩義,隻知忠君,這樣的人如何能信!”果興阿對日本人的理解非常透徹,後世相關的報道他看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