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序曲(1 / 2)

譚紹光的突然解職,讓很多人不舒服,但是皮潤民等人卻並不意外,譚紹光是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胡同裏。果興阿在萬急時刻,親自下令處死的兩個人,如今依然好好的活在吉林。雜務科的內衛居然被參謀本部的憲兵擋在了門外,這是吃果果的對抗行為,此時此刻的果興阿絕對不會再容忍。

譚紹光對於解職,並不在意,參謀總長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所謂。他也非常清楚,果興阿這次不會再縱容他了。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果興阿處理的方式會是這樣的決絕,連麵都不肯再見了,等待他的隻有一道口頭的命令。福順要去吉林,譚紹光攔不住。福順去了吉林之後,他派親信死擋了三十多個小時的命令,也必然會被執行。譚紹光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去求見果興阿,去爭取哪萬分之一的轉圜。

果興阿不想見大夥兒,自然有一萬種方式躲開,但是他明天要接見很多人,如今風聲又緊,果興阿也不可能去什麼隱秘的所在,必然隻能回家。譚紹光以微笑感激了眾臣們的勸慰之後,馬上便驅車直奔大將軍行轅。行轅門口的衛兵非常的誠實,向譚紹光交了底,果興阿隻比譚紹光早到了幾分鍾而已。

“麻煩你們通報一聲,譚紹光求見大將軍!”衛兵們的誠實,不代表他們對譚紹光的善意,而是果興阿根本不想躲藏,這也讓譚紹光萬分的尷尬。

“譚總參,大將軍回府的時候交代下來了,他累了,誰也不見,無論是誰,有什麼話,都請明早再來說吧!”衛兵們坦誠依舊,卻把譚紹光逼入了死角。

“如實回話吧!”譚紹光脫下了軍帽,長跪在了行轅的門外。

譚紹光跪下之後,衛兵們便馬上入內通傳了,可是直到譚紹光的雙腿已經麻木,行轅裏還是沒有半點的音訊。直到一個時辰之後,烏雲遮住了月亮,果興阿才出現了門口。果興阿孤零零的隻有一個人,沒帶護衛,也沒帶隨從,手裏還拎著兩個小馬劄。

“起來坐著說吧!”果興阿在譚紹光麵前撐開了馬劄,自己坐了一個,把另外一個放在了譚紹光的眼前。

“大將軍,忠王和翼王兩位殿下,已經囚居多年,這次的事情絕對與他們無幹,請大將軍繞過他們的性命吧!”譚紹光並沒有起身,而是哭著向果興阿磕起了頭。

“慶父不死魯難未已,不殺他們,我北滿州永無寧日!這次還隻是皮毛,下一次怕是就要傷筋動骨,再下一次,恐怕你們太平係就要和我們這些老兄弟全麵開戰了!”果興阿點了支煙遞給譚紹光。

“誰犯了事便辦誰,他們自己闖的禍,抄家滅族也是沒話說。但是這次的事,不過是底下的人心壞了,有了不該有的心思,絕對和二位殿下無幹啊!”譚紹光一直在磕頭,根本沒有時間去接果興阿遞過來的煙。

“忠王殿下,翼王殿下!我什麼時候封過這兩位王爵呀?”果興阿收回了煙,冷笑了起來。

“大將軍,我一時順口……”譚紹光見到了一個熟悉的笑容,這種笑容他隻見過一次,那是他偷看東王楊秀清的時候。

“他們在你的心中都依舊是忠王殿下和翼王殿下,在其他人的心裏呢?在他們自己的心裏呢?”果興阿的聲音並不嚴厲,但卻字字誅心。

“他們……”譚紹光不知如何回答,他的心思也被那可怕的笑容給嚇住了,那笑容與果興阿的那張臉,是那麼的不相配。

“你們太平係這幾年發展的太快了,是托了你這個參謀總長的福嗎?外夷邪教禍亂人心,見不得光的小手段用的也不少吧!這背後是誰在出謀劃策,又是誰在當他們的引路人,這個精神領袖,怕是你譚大哥還當不起吧!翼王黨、忠王黨都發展到我北滿州的軍中了,我還能再容他們嗎?當初救他們回來,我是愛惜人才,現在看,卻是引狼入室了!”果興阿知道的,遠比譚紹光想象的要多得多。

“他們二人囚居於吉林,極少過問外間事,其中定然有誤會!”譚紹光也知道果興阿所說大部分都是實情,可是他相信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

“他們是沒出來,可是自你而下,太平係去探望他們的人還少嗎?”果興阿對太平係屢屢探望舊主的事,早就心生不滿,隻是一直隱忍,這次終於發泄了出來。

“官場傾軋,派係紛爭,蒙古係、綠營係、淮揚係頻頻施壓,我做參謀總長必須公平公正,下麵的人借著二位將軍抱團也是難免的,可是他們二位絕對沒有謀害過您呀!”譚紹光心中也有不少的苦楚。

“雨來已經走了!”果興阿突然低下了頭,他的心突然疼的很厲害。

“今後不會了!”譚紹光對畢雲濤的離去,也是萬分的傷感,同時他也知道,這次博日圖回來準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