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知錯能改真豪傑 多情反被無情傷
雪勁鬆命人取過美酒道:“大家今日一醉方休。”雪老劍客酒量極大,柴扉,徐文彪,鬱保六輪番和他拚酒全敗下陣來。梁紅玉韓世忠吳達三人接著上,也不是對手。柴扉拉住徐文彪的手道:“徐大哥,我們出去說話。”徐文彪道:“好的。”心下卻不知何事,兩人攜手走了出去。
柴扉仰望天空,說道:“徐大哥,我一見你就覺得特別投緣,在我心中你和我親哥哥也沒有什麼分別。徐大哥是直爽人,有話我就直說了。”徐文彪道:“兄弟,咱們相處時間不長,但相交朋友全憑真心。更何況咱們是父一代子一代的交情了,兄弟,你有話直說吧。”
柴扉道:“浪子燕青是我師父,他和令尊在梁山也是結義的兄弟,現在已經過世了,可以說是哥哥你這趟鏢造成的。”徐文彪怒道:“你胡說,燕青是我尊敬的長輩,和我這趟鏢有什麼關係?”柴扉道:“哥哥,你這趟鏢中不光是金銀財寶吧?”徐文彪道:“沒錯,還有一趟紅活,就是名妓李師師,我一直把她藏在一個鏢箱之中,晚上則是由梁女俠照顧起居。這和燕青叔父有什麼關係?”
柴扉道:“這李師師就是我恩師的妻子,兩人是青梅竹馬之交,後來李師母被官兵抓進妓院。我恩師訪名師學絕技,後來上梁山和我們父輩相交為兄弟。後來李師母被皇帝老兒霸占,兩人始終不團聚。這次新皇帝和西遼議和,那西遼王耶律大石指定要李師師。李師母是個烈性女子,幾次自刎未成,用金簪刺啞喉嚨。恩師知道後急得吐血,你起鏢時,他就奄奄一息了,他那時已經沒有功夫了,好不容易找到我,囑托我一定要找李師母,連喊了三聲不甘!不甘!不甘!就故去了。老實說我這回來本來是找你的晦氣的,可後來見徐大哥俠肝義膽我不由衷心佩服。”說道這裏,柴扉已經熱淚長流。
徐文彪一語不發,突然走到一輛鏢車前,抓起個大箱子,走回大廳。眾人大奇,徐文彪忽然跪倒,砰的一聲抓碎了箱子蓋,“啪啪啪啪”抽了自己四個耳光。箱中走出一人,此人一出,登時滿堂生輝,眾人齊聲驚呼。隻見那人當真明媚不可方物,就是梁紅玉雪梅兒之美也絕不及他一半,那女子就是我國北宋末年的奇人,名妓李師師。其時天氣已近黃昏,李師師蒼白的臉上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彩。
柴扉俯身跪倒說:“師母 ,徒兒不孝,讓您受苦了。”李師師滿臉疑惑,過了好久,忽然就認出了柴扉的,撫了撫柴扉的頭發,好像在道:“你是他的弟子柴扉啊?”柴扉明白了她的意思,從背上的包裏取出骨瓷壇,那磁壇是一塊錦帕包著,那裏裝的就是燕青的骨灰。李師師一見之下,登時向後暈去,柴扉急忙扶住她,心頭大悔不該在這時候請出師父骨灰。可那時柴扉自己也激動不已,方寸大亂……
那錦帕飄了下來,這正是燕青和李師師定情的信物。上麵寫著:閑步小樓前,見個佳人貌似仙;暗想聖情琿似夢,追歡執手,蘭房恣意,一夜說盟言。滿掬沉檀噴瑞煙,報道早朝歸去晚回鑾,留下鮫綃當宿錢。燕青和李師師本來結有娃娃親,後來兩個人天各一方,燕青卻始終沒有忘了尋找李師師,後來終於在梁山好漢鬧汴梁時,兩人終得見麵。但那是宋徽宗一心一意要把李師師封為明妃娘娘,這事朝野皆知,燕青就寫著這首詞諷刺,就是說宋徽宗留下鮫綃當了嫖客錢了。
李師師也有些生氣,就對燕青講:“我已是殘花敗柳的身子了,而你是江湖上有名的美男子,你就能保證你不計前嫌,不去喜歡別的女人麼?”燕青昂然道:“決計不會。”李師師道:“那要是別人喜歡你呢?你長得這麼俊,我總是不放心,。要麼怎麼叫浪子燕青呢?”燕青拿出一把匕首,竟在自己俊朗的麵龐上劃了幾下,頓時把自己容顏毀了。從此李師師的心裏就隻有燕青,對宋徽宗不再搭理。宋徽宗使盡了水磨功夫還是不能博得美人一笑,一怒之下就想把她送給西遼王耶律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