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紅玉把李師師扶上白馬,自己翻身也躍了上去,說道:“師弟,徐大哥,保重!”打馬飛奔而去。柴扉道:“我往西南吸引敵人,徐大哥,你往西北吸引敵人。千萬別迷路!咱們繞一個圈子回雪家堡。”徐文彪點頭道:“好!”飛身躍上一匹棗紅馬,向西北方向跑去。柴扉騎著梁紅玉的那匹黑馬,一路向西南跑去,待到天明之時,已把三教堂追兵甩開。剛要下馬休息一下,隻聽遠遠有人喊道:“柴扉,你給我站住!”柴扉一聽正是方如許的聲音。柴扉大驚之下,催馬便跑,可是那黑馬馬力已乏,不多時,方如許就追了過來。柴扉心道:“我再這麼跑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柴扉跳下馬來,說道:“方姑娘,我在這兒呢。”方如許更不答話,一索劈頭蓋臉抽來,柴扉一動不動,啪的一聲,柴扉臉上腫起一個血印。
方如許心中一酸,又一索打來,柴扉仍一動不動,那繩索在空中一折,擦著柴扉頭頂掠了過去。方如許頓足道:“你幹什麼不還手?”柴扉道:“柴某是你手下敗將,還比什麼?”方如許“哇”的一聲哭了,道:“你知道我在你師娘屋裏要對你說什麼?”柴扉奇道:“什麼事?”方如許道:“我想把監獄的鑰匙給你,讓你放了你兩位朋友。”柴扉萬料不到會這樣,諾諾道:“這個,這個……”方如許冷笑道:“什麼這個那個的,好心當成驢肝肺。看索!”柴扉此時就如身中焦雷一般,心道:“她對我用情竟其深如斯!”身子一緊便被那繩索套住,方如許飛身上馬,惡狠狠地道:“我拖死你這壞蛋。”
柴扉身子便倒,說道:“如許,是我不對。”口鼻不斷有沙子湧入。柴扉心道總不能真讓她把我拖死,手一發勁,便把方如許從馬上拉下來,正好跌在柴扉懷裏,張嘴向柴扉手臂咬去,柴扉手臂上一陣劇痛,隻聽方如許嗚嗚哭了起來。柴扉道:“姑娘,你咬了我,卻像自己受了委屈似的。快鬆口,不然柴老劍客一使內功,震下你幾顆牙齒就不好玩了。”隻覺手臂上疼痛加緊,低頭看時,方如許竟在他手臂上咬下一塊肉來。柴扉臉色慘白,卻依然笑道:“姑娘,柴扉的肉好吃麼?”方如許破涕笑道:“臭死了。”便把那塊肉吐出來,柴扉看她灰頭土臉的樣子,又是好看又是滑稽,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手在她臉上擦了擦塵土。方如許一打他的手,起身就要走,柴扉拉住她的手道:“不急走,你看這日出多美,走了就看不到了。”方如許甩開他的手,轉身坐到柴扉身旁,扯下一塊衣襟給柴扉包紮好傷口,側頭靠住柴扉肩膀,一同欣賞大漠日出美輪美奐的景致。
兩人被這沙漠日出壯麗景色吸引住了,隻見火紅的太陽,冉冉地從大漠中升起。先是一弦如弓,繼而半圓,而後慢慢地圓潤豐滿,隻是腳下還有千絲萬縷的血紅於大漠牽連。也不知過了多久,方如許漸漸從對這景致的沉迷中清醒過來,驚道:“柴大哥,咱們的馬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