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卿麵沉似水,突然厲聲道:“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吹的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這種淫詞爛調可是你寫的?”林升昂然道:“正是在下,學生在西湖遊玩時,見很多官紳巨賈早已把汴梁的親戚家人接到杭州,在那裏醉生夢死。遠的不說,我聽說老賊蔡京這一兩日就要舉家南遷杭州。他們把朝廷禍害垮了,就拿著貪贓的財產去杭州享受,天下萬沒有這道理!”
李清卿心中一動,心道:“這個學生,很有誌氣。”最上卻說:“大膽的學生,敢在這裏聚眾鬧事,還不給我退下!”他心中已生愛才之意,要知道聚眾鬧事,攪擾公堂那可是一條大罪,所以想把陳東趕走,卻是為了保護與他。他左右的當差的卻會錯了意,上來就要抓陳東。
正在這時,啪啪啪三粒墨玉飛蝗石飛出,正打在那兩個當差的腮幫子上,另一枚卻打中李清卿人中,李清卿哎呀一聲慘叫,吐出兩顆帶血的門牙。那兩個差人則當場暈去,有人道:“抓刺客了!”眾人就是一片大亂。
那發石之人就是柴扉,柴扉心道:“迂腐的東西,我讓你說著不鹹不淡的屁話!”這時,這幾千人一下亂了。柴扉一轉身時,迎麵撞來一人,柴扉伸手扶住那人。那人臉一紅,舉手作了一揖,低頭就走。柴扉頓時愣了,原來這人竟和自己老師燕青年輕時一模一樣。
柴扉不由胡思亂想,信步遊走,不知不覺中走錯了路。舉目四望時,也不清楚到底來到什麼地方了。柴扉仰望天空,隻見已是繁星滿天,心道:“此時已是定更天了,隻好找個地方挨到天明。”見前麵有一處院落,飛身越過牆頭,腳尖在院中一點,便飛上屋頂,身子一斜,刷了個絕技,身子仰天一點點直挺挺的躺下,卻聲息皆無。他也真困了,不一會兒的功夫迷迷糊糊就快睡著了。
這時一個聲音斷斷續續在柴扉耳邊響起,“你就從了我吧………咱們做個長久的夫妻,該有多好?”另一個聲音帶著哭腔道:“我………實在不行啊,您就高抬貴手,放我走吧。”柴扉精神一振,頭腦也清醒了,心道:“有采花賊!啊哈,今天碰上我,你算到頭了。”想到這裏,翻身躍入院中,他頑皮慣了,喜歡和賊聊天,一到院中就用山西話道:“哪來這底些采花淫賊,快給老西兒滾出來,你個王八綠球球。快出得門來。”
這時屋裏油燈頓時被吹滅了,嫋嫋婷婷走出一個女子,青紗罩麵,手裏拎了把鬼頭刀。柴扉和那女子一照麵,就是一驚道:“姑娘,你把那個淫賊給弄死了?”那女子也是一驚,咯咯笑道:“哪有什麼淫賊,隻有姑娘和一位公子。”柴扉突然張口,半天說不出話來,突然哈哈哈大笑:“好啊!姑娘,有你的,原來你是倒采花的女淫賊啊,我開眼了,了不起了不起。”
那少女怒道:“笑什麼笑,天下之事,你們男子能幹,我們女子為什麼就不能幹?”柴扉笑道:“好姑娘,有誌氣,是不是你長得太醜了,怎麼有這好事人家就是不答應呢?”那少女扭捏道:“人家我是第一回幹這營生,小道士,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倆做一對長久的夫妻好不好?我瞧你長得也真不錯。”柴扉笑著搖了搖頭道:“算了,姑娘,在下廟裏另有相好的,你該幹嘛,幹什麼去。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