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坐忘幻情成空 汴梁城慘遭浩劫
柴扉和方如是眼光一遇，想起三天前在山崖上親昵之事，兩人都有說不出的尷尬。柴扉道：“小劍魔，你是我命中的魔星，今日咱們中必須死去一人。”方如是道：“好！不過既然是比武，咱們就得按規矩辦，到井下去比。”柴扉點點頭道：“請！”方如是看柴扉的眼光充滿了殺氣，心中一陣淒苦，對嶽飛道：“嶽元帥，我有個請求，希望我和天地道比武時，別人不要圍觀。你們能做到麼？”嶽飛點了點頭，向後退出五步，方天化等人依次退開，這坐望井很深，隻要不在井台上，誰也看不見井底。方如是對柴扉道：“咱們兵刃也該換回來了。”柴扉點了點頭，把玲瓏勾魂索交給方如是，方如是把魚腸劍交給柴扉，誰也不再看對方一眼，依次翻身躍入坐望井中。
柴扉順著井壁滑到井底，魚腸劍一擺道：“看在你姐姐麵子上，我再讓你三招。動手吧！”他話音未落，方如是手帕一抖，柴扉身子急向後撤，卻重重撞在井壁上，躲不能躲，柴扉急運內功抵抗。方如是笑道：“沒有的，加了曼陀羅胭脂的這種迷藥，什麼內功也抵抗不了。”柴扉隻覺得天旋地轉，輕輕倒在方如是懷裏。
方如是輕輕笑道：“冤家，你終於落到我手上了，你不是要殺我麼？”一滴眼淚卻從眼角滴下，落在柴扉眼角再從柴扉臉上流了下來。方如是攏了攏柴扉的頭發，道：“你這個人可真傻，也真好，我要告訴你一個小秘密。那個海市蜃樓中的人就是我，不是我姐姐。你一定會很奇怪姐姐有時沒來由的吃那幅圖畫的醋吧？姐姐從來不穿綠色的衣服，綠野仙蹤是我一個人的外號，而你那幅畫中，那女子是穿綠衣服的。傻瓜，你永遠不會想明白的。”
方如是拍了拍柴扉的後背道：“小傻瓜，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麼？”方如是擦擦眼淚道：“那天我在汴梁裝成女淫賊，若是什麼正義之士一定會厲聲斥罵我。其實，那是他們害怕，男人可以喜歡女人，女人自然也可以喜歡男人，要麼上天幹嘛非要生出男人和女人？他們那些偽道學是害怕，可我從你的眼中看出了諒解的目光，你是個矯矯不群的奇男子，和他們不一樣。”方如是悲從中來，眼淚滴滴嗒嗒流在柴扉臉上，方如是泣不成聲道：“在明妃家你哭姐姐哭到眼睛流血，我就知道我們不可能了。可是，冤家我不信命，為什麼你在海市蜃樓看見的是我，卻愛上我的姐姐……”
方如是流著眼淚笑道：“我對你刻骨相思，你卻對我不理不睬，一見麵就喊打喊殺。小賊，吃我一劍！”方如是拔碧水鴛鴦劍的長劍，輕輕刺入柴扉右肩，鮮血直流，柴扉痛的顫了幾下，方如是扶住柴扉臉龐輕輕吻了一下，道：“這是給你留個記號，讓你永遠記住我！”
方如是施展輕功，轉眼間就爬出坐望井，衝著大家一抱拳道：“這第六陣我們三教堂拿下了。柴扉這小子螢火之光怎麼能與日月同輝？不過，本座有好生之德，饒這小子一條小命。本座靈鷲宮還有俗事未了，諸位再見了。”她走到方天化身前，盈盈拜倒，道：“叔叔，你好自為之吧。”一轉身看見石碑上“坐望井”三個大字，心道：“到底是坐望，還是坐忘，忘記一個人有這麼容易麼？”眼淚又流了下來，方如是轉身離開華山，她對柴扉的愛意都留在坐望井之中……
嶽飛擔心柴扉的安危，命人下井把柴扉架出來，發現並無大礙，親自為他包紮好傷口。柴扉緩緩醒來，道：“方如是呢？”嶽飛道：“她回靈鷲宮了。”柴扉剛才雖被方如是用手帕迷倒，隻是身子不能動，嘴裏不能說話，但方如是的話他聽的清清楚。柴扉眼淚也流出來了，這時張憲跑了過來在嶽飛耳邊耳語道：“汴梁已經陷落，二聖一個被金人封為‘昏德公’，一個被封為‘重昏侯’要押往五國城，禮部侍郎李清卿罵敵不絕，被粘罕割舌而死。”嶽飛和柴扉臉色大變，嶽飛在張憲耳邊輕輕耳語幾句，張憲大驚失色，卻也隻得領命去了。
方天化現在已是氣急敗壞，自己所有的親人現在都離他而去了，方天化冷笑道：“嶽元帥，現在別歇了，這第七陣現在就開始吧。咱們也別玩什麼玄虛了，一對一個看誰的人先死光，你們敢不敢打賭？”嶽飛笑道：“你說的太對了，咱們也別回龍虎校場了，我看這裏就挺寬敞的，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