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殘月飄飄。
“你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麼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他不用回頭,因為她已知道來人是誰。他就那樣靜靜的坐在沙丘上,靜靜的擦拭著他的愛劍。
“你還沒睡?”他冰冷而略帶善意的問她。
“心亂,睡不著。”她坐在了離他不遠的地方,他放下了手中的劍。轉身,回頭。四目相對。然後,他又收回了那雙晶瑩剔透的目光。
“夜很涼,姑娘還是早些回帳篷歇息吧。莫讓寒風帶走了姑娘的美貌!”他勸說著。
她不為所動,依舊深情的注視著他。“其實,你也是一個溫情的人。”女子說。
他頓感羞澀,於是隻好借故玩弄著自己的愛劍。擦了又擦,看了又看。他都不知道除了這麼做還能怎麼做。
“你叫雲在生?”她終於問了出來。
“是的。”他就簡潔明了的回答兩個字。
“聽說你無家可歸是嗎?”她繼續問他。
“嗯,是的。”他還是那樣像機器人似的一問一答。
而她,不知道該撿什麼樣的話題說了。
忽然,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呼嘯而過。“是誰?”說完,他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回過頭來,眼前站著的竟是一個戴鬥笠的女子。
“小姐。”她畢恭畢敬的稱呼著。
“這麼晚了,一個人在這裏犯什麼渾呢?金花。”戴鬥笠的女子輕聲細語的問。
“最近發生太多事,心裏有點亂,睡不著。你呢?小姐。你怎麼也沒睡!”金花問。
“好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明天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呢!”戴鬥笠的女子吩咐道。
“是,小姐。”
兩人前後相繼離開。夜,似乎已到最靜的時刻。
“你是誰?”雲在生問站在自己麵前背對著自己的黑衣蒙麵人。那人卻似是聾子,不曾有什麼反應。
雲在生伸出右手一抓,那人一閃而逝。半晌又從高空落下,依舊站在原處,依舊是先前的站姿。
“閣下若再不以真麵目示人,休怪在下手中寶劍無眼。”雲在生一再聲明。
那人卻還是不為所動。
刷!利劍出鞘,那人再次飛起。隻不過這一次沒有上一次那麼幸運,麵紗盡被利劍削落。那人見麵紗已落,借勢一飛而去。隻留下陣陣清香在風中飄揚,黑色的麵紗緩緩飄落到雲在生跟前。他順手接下,在鼻孔前嗅了嗅。
“原來,是個女的。”說完,雲在生緩緩消失在夜色中。
這是一個華麗的帳篷,篷布是用金黃色的布匹所鋪蓋。地上全是金色的地毯,帳篷中央有一個金色木椅,椅子上坐著一名年輕的男子。男子麵前有一張長方形矮桌,桌上放著一壺酒和兩個酒杯。
帳外,傳來一個語氣粗糙的聲音。“公子,我回來了。”
聽到聲音,椅子上的年輕男子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迅速走到桌邊。
“老冷,您受累了。來,快請坐。”年輕男子客氣道。
“不不不,公子。萬萬使不得,那張椅子隻有您才能坐呀。”老冷戰戰兢兢回複著。
“沒事。”說話間,年輕男子左手搭在老冷右肩上。
“沒事,上去坐坐吧。”年輕男子的勸說著。
老冷一瘸一拐的走到椅子前,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衣服。轉過身來,麵對著年輕男子。“公子,我坐了。”
“嗯,坐吧。”年輕男子做了個坐下的手勢。
老冷冒著虛汗的坐了下去,忽然一聲慘叫聲傳喚開來。帳外兩衛兵掀開帳簾一看,迎來的卻是年輕男子嚴肅的麵容。兩衛兵立刻回避了出去。
老冷像是坐在彈簧上似的一飛衝天而起,迅速一個箭步躍上矮桌。矮桌上了的酒壺一下子彈起,重重的擊打在老冷的小腹上。老冷這一驚,隨即一個狗吃屎跌倒在地。爬起來跪在地上反複的念叨著:“公子,我錯了。公子,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