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轟隆隆”帳外傳來一陣喧鬧聲。
“宴席要開始了。”武丁端著手中的一碗茶水,透過窗子朝不遠處燈火通紅的高台望去。
已經來了一星期了。
他還記得當初看到這個高台的時候,也是場麵熱鬧非凡。同樣的載歌載舞,同樣的酣暢淋漓,好不盡興。可是,誰能料到,那一場盛大的婚禮隻是一個糖衣炮彈,捉的卻是那日的鳳冠霞帔之人。而如今,他看著外邊的那一場煙霧繚繞,心中卻難掩那一份憂心忡忡。
“還是別多想了。好歹有我師父陪著呢!”華朵兒和武丁守在帳子中,目送著那先生和方家一進了設宴的高台後,也隨便吃了些飯菜準備休息。
吃飯的時候,華朵兒便看出了武丁有些心不在焉。此刻,她收了碗筷,將帳子收拾幹淨後,又看看武丁,便看到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本來準備離去,可是瞧著武丁的這樣失魂,華朵兒隨即放下手中的活計,陪他在這裏坐會兒。
武丁也不回頭,仍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對麵的那幾點通紅的亮光。過了許久,他才長長地歎了口氣:“唉!方少爺可不能再有事,否則,我真是對不住公子啊!”
華朵兒坐在凳子上,忽然聽他說了這樣一句話,有些想不明白:“怎麼會對不起哥哥呢?方少爺和哥哥之事有什麼幹係。”
怎知,武丁聞聲猛然轉身,快步朝著華朵兒的方向奔來,在離華朵兒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撲通”一聲,他重重地跪在了華朵兒的麵前。
華朵兒頓時被嚇得從凳子上立即起來,伸手扶起麵前的武丁:“武哥哥,你這是做什麼!快起!”
誰知武丁如何也不願起來,反而將頭重重地往地上一抵,華朵兒感覺到自己的腳下有些震動。
從小到大,隻要她去了華府,武丁對她總是畢恭畢敬,嗬護有加,真是就像伯父說的那樣,她是有兩個哥哥的。隻是,今日,她倒有些不明白她的武哥哥為何跪在她的麵前。
華朵兒坐在凳子上,沒有站起身將武丁從地上扶起來,也沒有驚慌失措,反而平靜地看著武丁。
武丁抬起頭,不敢正眼看她,卻迎上了華朵兒的目光。
“姑娘,都是我的錯!”不知怎的,武丁就像發瘋似的朝著自己的臉猛地就是幾下耳光。
這下,華朵兒再也坐不住了,被他嚇得臉色頓時變了:“武哥哥,你到底是要幹什麼啊!”華朵兒拚命地用手摁住武丁正往臉上掌摑的右手,卻一不小心被武丁有力的臂膀甩了一下,腳下有些趔趄。
“好!”華朵兒突然一吼,鎮住了武丁的雙手。
她知道,這是華府的規矩。每當有人做錯事的時候,在沒有坦白之前,要先自己給自己受罰,以此表示自己的悔過。
華朵兒看到武丁停了下來,這才緩了臉色,慢慢彎下身子,將他扶了起來:“現在可以說了吧!”
“姑娘,是我的錯。我若不生出求郭老爺救少夫人的念頭,少夫人現在也不會被別人霸占……”
“什麼?!”猶如晴天霹靂,華朵兒驚訝到從凳子上猛然彈跳起。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華朵兒步步逼近武丁,那一雙瞪得溜圓又大的眼睛嚇得武丁心中忽生一絲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