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現在還沒有回去,想來事情是還沒有解決?“洛不言看著古矜被風吹起的頭發道。
“我也不知道,甚至連問題究竟是什麼我都沒有搞明白。”古矜搖頭,這時候洛不言隻能在黑暗中大致看清楚她的輪廓,還有一雙靈動、時而反光的眼鏡,想必此時的那雙眼睛裏麵充滿著的是迷茫。
“你想認回她們?”洛不言裝作不在意地問道,這麼多年了不認偏偏挑在這個時候,他相信這個所謂的生母或許不安好心,但他沒有出這種猜測,因為他並不了解事情的原委,或許這個也隻是他的主觀臆斷罷了。
“不想。”古矜很幹脆地道,“我的媽媽隻有一個,這個和血緣沒有關係。如果我必須為她們生下我而感到感恩的話,那麼是不是我也應該為她們拋棄我而感到憤恨?”
“這就是道德綁架。”洛不言聳聳肩,關於這點他倒是深有體會,因為道德綁架就是控製輿論的基石,誰成功地綁架晾德,誰就能夠站在理論的最頂端,無情地俯視眾人,“生而為人重要的是選擇,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那麼多是與非。”
“你這句話挺有道理的。”洛不言感覺到古矜的視線似乎在自己身上逗留了一陣,接著他又聽到了疑惑的問聲,“哥哥你的歲數想來應該不吧?”
“問男性年齡是很失禮的一件事哦。”
“那我不問了。”古矜倒也是很幹脆,雖然知道洛不言是在拋梗,但聽懂聊她並不願意接下去。
“那我就告訴你,我今年十三歲,和你同年。”洛不言嚴肅地回答道,但出來的話顯然又是不正經的話語。
“用這種方法來套女孩子的年齡同樣是很失禮的一件事哦。”古矜似乎是覺得自己拿麵前的這個家夥沒有辦法了,“我想能出那樣的話,你一定是個智慧的人,你能不能幫我想想,我的問題究竟是什麼呢?”
洛不言知道她的“這樣的話”指的應該不是十三歲這句,而是前麵他適時發出的感慨。在這個角度上,原本這個時候他可以裝傻繼續一些沒頭沒尾的話,但他忽然就覺得女孩如果今晚想不到答案或許真的就不想回去了,自己身為長輩,自然還是應該嚴肅地回答她的疑惑。
“你。”
古矜沉默了一下,道:“你忽然這麼嚴肅會讓我感到害怕的。”
“所以女孩子就是難伺候。”洛不言幽怨地了一聲。
“你不懂得少女心,少女心都是易變的。就像我現在,明明什麼問題都沒有,卻總覺得像是有什麼事情沒有解決,卡在心頭上讓我不願意回家。”古矜似乎對此很是煩惱地道,“不過想想或許也真的不用回去了,從這裏搭直達的磁軌車到方舟應該就一個鍾。”
洛不言拿出手機打算看時間,但想到沒有電便又放了回去,大概地估計了一下道:“現在應該在十點半左右哦,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呢。不如我們來個簡單粗暴的辦法,你頂著這種問題沒有解決的忐忑感先回家,隻要趕上方舟,發射之後有大把的時間去思考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