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今晚過來找我談合作,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因為不管怎麼樣,從立場還是從個人來,我們兩個的合作都不可能達成。原因也很簡單,我們對相互之間太過了解,最後的結果又是你死我活。所以,不管是你提出的建議還是我提出的建議,我們雙方之間都不可能達成妥協。”莊周不急不緩地道,“而且,我可以料定,你肯定是存在有什麼必須和我合作的原因。最直接的原因也很好猜,那就是事態這麼發展下去,既是對我不利,也是對你不利。但你不清楚我有什麼後手,就希望通過合作來和我共同度過這個難關,我得對嗎?”
“隻對了一半。”南王搖頭,他似乎也漸漸能夠冷靜下來了。不如,他會表現得氣急敗壞是出乎莊周意料的,畢竟這個提議不管怎麼樣,他既然提出了,那麼定然是考慮過被莊周拒絕的風險的。所以,剛才的氣急敗壞就顯得異常違和,可莊周感覺看起來卻也不想是裝出來的,何況他表演這樣的一幕也沒有什麼意義才是。
“我想,就算我問,另一半你也不會告訴我的才是。”莊周歎息,“這樣吊著人胃口,真的不是什麼好習慣。”
“你沒有什麼資格我吧?”南王滿上一大杯酒,咕嚕咕嚕地喝完,就這樣連著喝了五大杯,才終於停了下來,“其實,告訴你也無妨,現在的局麵對我而言,已經是大勢已去了。”
“大勢已去?”莊周聽得有些不明所以,玉皇在這裏運營了這麼多年,如今什麼都還沒有發生,看起來他還似乎想要在最高會議上大展拳腳,現在卻是忽然大勢已去?這突如其來的話饒是連莊周聽了都愣住,偏偏他聽得南王的語氣頗為認真,卻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沒錯,大勢已去了。”南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想到過未來有一會因為你回來,我的一切努力都化作泡影。但卻是沒有想到,甚至我們還沒對上,我已經是徹底地輸了。”
“既然這樣的話,你倒不如直接回歸到我身上,重新變回我身體的一部分。”莊周見他如此,開玩笑道,“這樣一來,你想要的合作也就有了。”
南王搖頭,“那是不可能的。如今再想讓我回歸,和殺了我也沒有什麼區別了。回歸了本體,如今誕生出來的人格理所當然是應該會消失的,不是嗎?”
“確實。”莊周點頭,“換成是我,當然也不會同意,更何況你也同樣是我。”
“其實如今告訴你也沒有關係了,而且不定告訴你對我更有優勢。”南王看著莊周道,“你難道就不好奇,把和你同樣的我逼入這般境地的,究竟會是什麼人嗎?你難道就不擔心,既然我也對付不了他,你難道就真的有自信去解決他?”
“就算我問,你就願意嗎?”莊周倒是真的被南王的話得有點好奇,畢竟退一步來講,玉皇和自己沒有多大的差別,玉皇輸了,跟自己輸了其實同樣沒什麼區別。也就是,自己還沒有登場,其實就已經輸給了對方一局,甚至如果玉皇不願意講的話,他連對手相關的信息都沒能夠知道。
“如果了對我沒有什麼好處的話,我當然是不可能會的。”南王心情跳躍性很大,喜怒哀樂的變化似乎都隻是在一瞬之間,此時的他平靜無比,倒像是無風的海麵,眼睛深邃,讓人看不懂究竟是在想什麼。
莊周知道,這是玉皇想要認真談判的表現。想來,從頭到尾,現在談判的開始才是南王今晚過來的真正目的,不過前麵的提議或許也並不算假,或許和莊周合作真的是最好的選擇。但顯而易見,莊周是不可能和他合作的。
這也是談判的一種話術,倒是和菜市場砍價差不了多少——首先提出一個對方絕對不可能答應的要求,接著慢慢降下標準,這樣表現起來就會顯得自己已經做了諸多的退讓,讓對方從心理上覺得自己占據了諸多的好處,以此來促進談判或者交易的達成。
這倒也讓莊周產生了好奇,這南王費盡諸多心思都想要對付的家夥,看起來似乎確實很難對付。否則,拉下麵子就不了,還得這麼精心算計地和自己的談判,完全都不符合南王應有的作風才對。
同時,他也感覺這個玉皇給饒感覺怪怪的,和森林裏追殺他的那種感覺是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