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終於能夠走上去往五洲城的大路,不再被密密麻麻的樹木填充視線的時候,孫七七忽然感覺都有些心曠神怡,仿佛自己整個人都寬廣了不少的樣子。她比之前更加過分地纏在莊周身邊,可每次莊周打算正麵說明身份的都是,她總是會找事情轉移話題。
她早就知道了,早在初次碰見上官不就,可能就差不多猜到了,莊周明白這一點,才更加認為自己應該和她說明白。但孫七七既然不願意聽,他也沒有辦法去強人所難。
“你說,那個玉斷書的話,真的可信麼?”孫七七晃悠著雙手走在莊周身邊,好奇地問道,“畢竟他可是連自己隊友都無情出賣的家夥,說不定是有什麼不可說的陰謀詭計。”
“他當然有,沒有才奇怪了。”莊周隨口回答,他倒是不介意給孫七七解釋一番,畢竟多了解一些這類人,對孫七七沒有壞處,“隻不過他的陰謀詭計,暫時不會針對到我們身上,而他想要的,就是他實行他的陰謀詭計的時候,我們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我們真的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孫七七不解。
“看情況吧,如果實在到我們沒有辦法接受的程度,不管怎樣我都是會阻止他的。但他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就是說,他要麼會保證他的某些行為不讓我所知,要麼就會不超過某個我沒法接受的限度。”莊周耐心給她解釋,“而我也沒必要多擔心他真的是在算計我,一來我從來就沒有信任他,這點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二來就是,他殺了九泰,就等於丟了個投名狀,說明他和玉皇本身就不是朋友。當然,他和我們,也不是朋友,隻是利益暫時將我們暫時相互連結罷了。”
“哦……”孫七七若有所思的點頭,“那也就是說,你之所以答應他的請求,同樣也是為了防止他狗急跳牆,在當時不管不顧,作為一個緩兵之策吧。”
“不,我是對他要做什麼更感興趣,因為他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人。他有著極其可怕的野心,就算我這次沒有和他合作,他也會在未來的某天找到屬於他的機會。我之所以答應他,是因為我希望成為他的這個跳板,讓他能夠跳上他想要的位置。”
“可是這樣不會是讓他如虎添翼,以後他實現了目標,開始無法無天了,該怎麼辦?”孫七七更加擔憂地問道,她明白這類人追求的要麼就是財富,要麼就是權力,剩下一部分可能就是複仇。不論是哪個,在野心實現之後,這個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成為世界的危害。
“如果他真的是一個禍害,那不就更好了?”莊周笑著回答說,“那樣,我這個跳板就可以把他重新摔下去,這難道不比讓他未來一個一個厚實階梯上去,更加能夠掌控麼?而且事實上,人往往是具有多麵性的,不能單從一個角度去看人,這樣我們往往會看不準卻。”
“你總不能說這玉斷書是個好人吧?”孫七七嘀咕道。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有的隻是複雜的人。這個人或許不會是一個好夥伴,但換個角度來說,他的確稱得上是一位嗅覺非常靈敏的投機者,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啦。”孫七七歎息,她也明白自己之所以是這個反應,一來是對玉斷書行為的不齒,二是玉斷書拿商人來類比自己,孫七七感覺自己的家人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總而言之,她對這個家夥沒有半點好感。
“我明白你的想法,放心,我會盯著他的。”莊周安慰道,如果這個玉斷書未來真的可能為非作歹,就算不是為了孫七七,自己也要抗下負責消滅他的重擔。但如今,其實就算是莊周,都沒法完全地去下定論,這個玉斷書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他所表現出來的,暫時隻是一幅投機者的嘴臉。
“好累啊,喂,上官,我們距離那什麼五洲城究竟還有多久啊?”火影在孫七七的頭上伸個長長的懶腰,一副筋疲力盡的模樣。
“你自己一直躺在孫七七的頭上,從頭到腳就根本沒有走過,怎麼也好意思說累?”鏡龜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吐槽的機會,不過它還是盡力拿捏了一下分寸,防止等下觸怒了李白,一不小心就被他劈了煲湯。李白的劍心已成,萬事萬物在他眼中,都可以被一劍斬斷,就像之前明明堅硬無比的玉獸,在他手下也根本走不過一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