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們下行,逐漸發現了這階梯並不短,但隨著他們越走越下,背後的地道口也漸漸看不見了。不知何時,周圍的牆壁都開始散發出微弱的光,若是不注意,還以為是哪裏的光線照亮這頭的結果。雖然是第一次來,雪明和宋長義兩人卻看不到有多少緊張的感覺,倒像是兩個應邀而來的觀光客。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漸漸也分不清楚你和阮芳華了,漸漸地你們兩個人像是慢慢融合成了一個人。”行走在路上,宋長義又猝不及防地道,他很明白這類話題隻能在安靜不被打擾的狀況講,在外人看來他們之間是保持著絕對的信任的。同樣的,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個人也容易煽情,講出一些平時或許不容易出來的話。
但雪明不是這樣的人,或者她也許不是人,所以她的話宋長義一時半會也無法判定真假。
“我是我,她是她。我們從來都沒有任何相似感,是完全獨立的兩個人。你之所以會這樣認為,不外乎兩個原因:一,你不認識原來的阮芳華,不知道她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孩;二,你本能地對自己看不清楚的東西保持距離,打心底無法做到信任。你知道嗎?第二點其實是你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因為你不懂得敬畏,你不願意接受生而為人,或者生在宇宙中的生物,必然會帶有的無知。”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宋長義歎息道。
“是的,這句話的哲理味很強,盡管它廣為人知,但又有多少人真正地理解並接納了這句話呢?”
“其實我就一個問題。”宋長義沉默很久,才道,“你的沒錯,之前每年和你接觸的都是陳辛,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所以我必然會對你抱有懷疑福我更相信的,是我的這雙眼睛。”
“出你的問題吧。”雪明很直白,因為她也明白那種寫在基因之中的猜疑——基因中沒有猜疑的人早就死在遠古時期了。
“陳辛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聽到這個問題,走在前麵的雪明忽然間停下了腳步,再慢慢地轉過身來,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有點恐怖陰森,但她就是這樣很明白地告訴他這裏麵的答案:“他的死,和所有人都有關。”
這個答案讓宋長義覺得很迷惘,他感覺雪明話裏有話,但又抓不住裏麵她想要表達出來的點。無奈,他隻能追問:“如果和你沒有關係,為什麼你不肯告訴我他去世的事實呢?”
“我想你沒有忘記,為什麼你會被別人稱作‘遊吟詩人‘吧?”
“這哪裏能忘?”宋長義對她突然轉移話題有些愕然,隨即猜測道,“難道他的死和他們有關係?”
“可以這麼,當初那個組織的餘黨和SAD組織達成合作,兩方合並。實話,這SAD這麼多年的確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盡管有你們組織的幫忙沒有碰上沒有解決的問題,但這件事我可是記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