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聞言，亦是心上一驚，見成是非怒火中燒，已然呆傻的模樣，趕緊緩和道：“你二人怎麼知道，若是你們胡編亂造，一定不饒你們。”
那胖瘦二子聞言，齊齊轉頭看著水月，搶著道：“沒有胡編亂造，這件事情，今日鬧得沸沸揚揚，許多人還說自己也去看過。”那胖子不明其中道理，不知成子中和他們三人關係，仍舊急急搶著說道。
“就是就是，刀大人有命，重兵把守未央寺，塔樓頂上，正是那個成子中的屍體，被許多飛鳥啄食，聽上去看過的人說，屍體已經少了許多了。再過兩日隻怕都分辨不出是誰人了。”那瘦子接過胖子的話又是一頓急說。
“你們閉嘴，你們閉嘴，閉嘴！”於炎聞言，厲聲製止道。
成是非聽罷，雙膝跪地，耷拉著腦袋，一時無語。五人都靜寂無聲。
“哇——”，一股鮮血淩空噴射出來，隻見成是非雙手伸開，仰頭向後，倒在地上。
那鮮血四下飛濺，恰好噴在成是非麵前那人身上，連著那顆樹幹也是一抹鮮豔的紅色。那胖子一臉鮮血，還沒緩過神來，嘴角一添，還是溫熱的。
“是非，你怎麼了？”於炎和水月雙雙跪到地上，抱起成是非道。
“啪嗒啪嗒——”水月兩行熱淚直直掉落成是非臉上，衝刷著他嘴上鮮血。
“他們二人是騙人的，騙人的，你個笨蛋，你被他們騙了。快醒醒，快醒醒。”水月將成是非抱在懷中，右手掐著他人中呼喚道。
“我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我今天巡視，經過未央寺時，聽下邊的人，那成子中懸掛了一夜，都已經開始脫水了，毛發伸長，指甲裸露，模樣嚇人。又被飛鳥一夜啄食，早已不似人樣了。據說兩顆眼珠都被鳥兒啄了去了。”那胖子聽了水月的話，以為信不過他們，急急補充道。
“就是就是，他被懸掛在塔頂上
邊，那頂樓四周，都是外大內小的空洞。飛鳥進去容易出來難。有許多鳥也不離去，一直守在哪裏，餓了就吃。” “你閉嘴。”於炎聞言，一掌打出，勁力吹至，打在那瘦子嘴上，立時將他門牙打落，亦是鮮血直流。他雙手被縛，動彈不得，隻疼得他嗚嗚叫。於炎一臉驚奇，不想自己的掌力，竟然已經到了如此力道。
那胖子不明所以，呆呆看著，也不說話。一時之間，五個人，三人滿臉是血，水月淚眼婆娑，於炎驚奇不定。 “成是非，成是非，你醒醒。”水月搖晃著成是非的腦袋呼喚他的名字。
夜色爬上天空，籠罩住了大地，白日又結束了。幾縷白雲隨風飄飛，在白月亮前滑過。。
“老爹，老爹——”成是非哭聲低沉，聽得叫人肝腸寸斷。
那兩人聽到成是非叫喚老爹，心中明了了七八分，也不答話，靜靜坐著。
於炎趕緊將自己真氣輸入了一些到成是非體內，過了一會，果然見他蘇醒過來。
成是非一個掙紮，滾落到地上，隻見他趴在地上，雙拳不住地捶打地上。於炎知道阻攔不得，隻在身旁靜靜等候著。 幾拳過後，成是非雙手粘滿沙土，全都是鮮血凝結到一處。
“成是非，好了。”水月隻兩句言語。
成是非跪在地上，雙手垂在地上，眼淚橫流。
“啊——”一聲爆吼，聲音撕破天際，穿透不知多遠的地方。林中飛鳥驚起，四下嘰嘰喳喳飛出。
“刀衡這個畜生，在府中便想用催眠大法操控我們父子和於炎，現在變本加厲，直接要了我老爹性命，此仇不報，我成是非枉為人子了。”成是非立在林中，臉龐冷峻，風吹林動，兩滴眼淚垂落在地上。
月光皎潔，照得林中宛如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