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何昕峰(2 / 2)

說完這句,何昕峰忽然手掌一翻,壺中烈酒突然倒向。接著,一股清流宛如小橋流水似地,緩緩的從壺中流出,落於墨盤之中。

“你!...咳...咳...”見到何昕峰這般模樣,一旁的曲大人總算是按捺不住,一張老臉漲得通紅。顯然是被氣得不輕。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哈哈,曲老頭,別慌,待我先題一首。”無視曲大人的悲嗆,何昕峰自顧自的說道,左手捏著墨石不停的滑動。等到酒水緩緩變黑之時,隻見其猛的將其身邊一隻寸許白毛的毛筆,豁然抓起,接著便猛然向桌上凝去。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狂放的書法,青衫舞動之間,便行雲流水似地,凝聚而出。

“這?...哼!”看到何昕峰第一句居然並不是詞,曲鍾懷也是微微一愣,但對於剛才何昕峰的行為顯然還是極其不滿,隻能冷哼一聲。

聽到這不滿的哼聲,何昕峰似乎兩耳已閉一般,沒有絲毫反應,繼續灌了口酒,接著右手飛舞,‘刷刷刷’兩行大字又是顯現出來。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這人還真有幾分水平。”一旁的昊倬心中暗暗讚道。

雖然昊倬對於詩詞歌賦並沒有多大鑽研,但是,他隻知道一點,一法通,萬法皆通。世上任何事物彼此都有聯係,觸類旁通,舉一反三。

當然,都有類似,也不近相同,可以借鑒,但也要結合實際。

不過,任何事情都有其本質最為重要的東西,隻要抓起本質出發,那麼便能不偏不倚,直通大道。因此,昊倬才知道何昕峰這首短歌行作得極好。

因為,何昕峰這首短歌行,別無做作,本色演繹。這種融入最為純粹情感的詩詞,辭藻修飾早已淪為次要,眾人懂了!眾人曉了!眾人共鳴了!

這便是極好!

就在昊倬微微感歎之時,何昕峰手影飛動,雜眼之間,又是最後一句落款霎然,如同寒花印雪一般,瞬間灑落。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寫完最後兩句,何昕峰又是猛的灌了口酒,接著將酒壺懷抱於腰間。滿臉醉意的笑看這這幅寫在普通白色宣紙上的詩作。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最後兩句一出,便有一位年輕士人,輕聲念了出來。

“不愧是何昕峰啊,我輩萬不能及!”

“恐怕隻有蕭遠致才能與之相爭吧。”一位麵相普通的青年一旁無奈的道。

見到這豪放不羈的何昕峰,昊倬也是漆黑的眸子一亮,微微搖頭,輕聲道,“倒是我小看大陸英豪了啊!”

寫作完畢的何昕峰,微微晃了晃身子,拿著還沾著濃墨的毛筆慢搖搖的走了過來。

“哈哈,我寫完了,致遠兄,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