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我這是在哪?”擔架上一直昏迷的夏仇睜開了眼睛,刺眼的陽光讓他不得不用手捂住了眼睛。
“夏仇哥,你醒啦?”一直待在單價旁邊的汪子書見狀高興的說道,“夏仇哥,我們剛從營地出來,正躲在離涼州城不遠的山裏。”
夏仇聽聞勉強的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看著四周坐在樹邊打盹的親衛隊們,好奇的問道,“從營地裏出來?鐵鬆沒有為難你們麼?”
汪子書搖了搖頭,有些邀功般的答道,“嘿嘿,有我足智多謀的汪公子在,怎會讓鐵鬆識破我們。當時情況危機,若不及時的給你處理傷勢,恐怕就有生命危險了。我估摸著潛蛇軍趕到天水關的時間,趁此空檔把你帶到了營地包紮,又找了個借口把你帶了出來。”
“嗯......”夏仇聽聞有些愧疚,看著這些正在打盹的親衛兵們,夏仇很是自責。
先前還是正大光明的營級親衛兵,現在卻要和自己一起逃命天涯。
“是我連累了你們。”夏仇拍了拍汪子書的肩膀,不好意思的說道。
汪子書搖了搖頭,有些尷尬的說道,“夏仇哥,不是我不相信你。隻不過如今一幫子兄弟跟著你,你不管怎麼說也要把這個事情給我們一個交代。”
夏仇點了點頭,如今這些人,都是信得過的,和自己出生入死過的弟兄。更是為了自己,間接的背叛了自己的國家。事到如今自己還有什麼事是不能和他們說的呢,隨後便把當初自己在滄州和虎蛇幫的事統統的告訴了汪子書,並說出了高兵衛和佘長浪的身份。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佘長浪非要置你於死地,”汪子書恍然大悟,一拳打到了地上,“我就說以夏仇哥你的性情,怎麼會做出出賣國家的事情。”
“不過,”汪子書又很疑惑的說出了自己一直都想不通的事情,“為何佘長浪不等你到龍大處自己暴露身份,非要自己親手處置你?憑借他一路上表現出來的,他不是那種魯莽的人才是啊?”
夏仇聽聞沉吟了一會,有些猜測的說道,“現如今想來,若我拿著手折去找龍大,的確是會被關起來。但龍大身為一軍統領,此事蹊蹺之處確實值得琢磨。”
“一,若我真的是叛徒,為何要拿著叛國的手折去自投羅網。”
“二,天水關守衛森嚴,若無其他叛徒將手折傳於我手,那我又怎麼能得到這個手折。”
“三,張亦軍等人恨我入骨,而且他們也不是那種不計前嫌的君子,又怎能招降與我。”
“由此想來,佘長浪必定不敢讓我到達龍大處,而是中途便來誣陷我。就憑這第二點,若我說出是佘長浪給我的手折,就算沒有證據,可對於佘長浪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夏仇越分析越清晰了起來,“佘長浪自認為憑借自己的實力和一百個潛蛇軍便能輕鬆斬殺我,卻沒曾想到比想象中的難對付。”
汪子書點了點頭,認同道,“是啊,他怎會知道夏仇哥最為擅長的就是步法,正好克製蛇潛軍詭異的陣法攻擊。”
反觀夏仇,聽聞此話卻嚴肅的搖了搖頭,雙手再次搭在了汪子書的肩膀上,“其實,他們最想象不到的最大的變數,是你們啊。就算我武藝再高強,卻也抵擋不過眾多蛇潛軍精銳的車輪戰,有了你們的加入,才讓局勢得到了逆轉。”
汪子書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在夏仇最為危險的時刻,他的內心仍在掙紮,畢竟若是加入了進去,那就是和夏仇一樣,屬於叛國的罪名。
自幼習武,師傅便教導自己要懲惡揚善、匡扶正義。若是做出了什麼對不起自己內心的事情來,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可對於此事,如今的汪子書卻並不後悔,夏仇為人正義,待他又如親兄弟一般,這並不違背自己當初的意願。
“夏仇哥,咱們現在去哪裏?”汪子書轉開話題,試圖避開自己的尷尬之舉。
“嗯,我要去一趟涼州。”夏仇想了一下,變向汪子書說道。
佘長浪影絞殺的威力一直讓夏仇垂涎,如今身得自由,定要去涼州一趟把影絞殺取到手。
汪子書聽聞有些遲疑,“夏仇哥,涼州雖然對於我們來說確實是個好去處,可如今龍大率軍逼近涼州,涼州已如鐵桶一般,我們這百十號人,如何能進的去。”
“不需都進去,我隻不過是去取個東西,隻需你我二人一起便是了。”夏仇解釋道,隨後又看了看其餘兵卒,“如今我夏仇自身難保,又怎能保護的好這些兄弟。”
“夏仇哥!”汪子書聽得夏仇此話站起了身來,氣憤的說道,“這些兄弟為了你出生入死,就連國家也能背叛,你怎能忍心舍棄他們不管。若真是這樣,我汪子書隻好記住你的恩情,帶著這些兄弟另找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