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王朝殺我全家,唯有一個老媽子帶著老子和福祿壽三兄弟一起跑了出來。”周清羽不知怎的有些氣喘,越說越激動。整副表情都猙獰了起來,“能讓中王朝如此對你,想必你也有些難以啟齒的緣由吧。”
此時的夏仇仍然盯著周清羽的胸口,他不想過多的在別人麵前說自己的事情,特別是在外人麵前,“中王朝為何對你這般,難道你就沒有其餘的親人了麼?”
夏仇想找個別的話題來轉移話題,卻剛說出口便自嘲的搖了搖頭。這種私人的事情,如何能給外人說。自己如此,周清羽也定當如此。
果真,周清羽搖了搖頭不願多說,仿佛觸到了心中的痛一般竟一口喝幹了酒壇裏的酒。
周清羽臉色有些微紅,敞開外衣的胸膛處傷疤也好似更加顯眼了一些。
“嗝.....”周清羽打了個酒嗝,好像想到了什麼,指著夏仇身體微微搖晃,“你小子好不地道,明明是問你的事,現如今卻又莫名奇妙的轉移到了我身上。你沒什麼事,反倒是我傷感的不成。”
“我?”夏仇指了指自己,“我有什麼好說的,我隻能說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中王朝的事情,若是以後我想說時,自會給你說的。”
“哈哈哈,好吧好吧。”周清羽眼神迷離,表情神秘的湊到了夏仇的麵前,“咱都是有秘密的人,卻不能跟別人說起,隻能將它爛到肚子裏。”周清羽有些悲傷,將夏仇和秦大力也帶的有些感同身受。
“行啦周幫主,別再喝了。”秦大力見周清羽又拿起了一旁未開封的酒壇,連忙阻攔。
“哈哈哈,我沒醉。”周清羽的眼神越來越迷離,見秦大力阻攔連忙抱著酒壇躲避,“我奶娘是個老酒鬼,那老太太生性像個男人一般。打小便將我訓練出來了。”
“人家是吃奶長大的,我周清羽是喝酒長大的。”周清羽漸漸耍開了酒瘋,夏仇二人皆阻攔不住。
“咕咚咕咚。”又是幾口酒喝下,周清羽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當初我記恨那老太婆對我不好,現如今卻是十分想念她,畢竟是她教會我如何生存。”
“從小便養尊處優,就連逃亡也不願過平困的日子。”周清羽眼神漸漸放遠,深深的陷入回憶道,“是她教會我如何真正的活下去,如何算計別人,如何在逆境中尋找機會。”
夏仇聽聞此話有些驚訝,那人隻不過是個奶娘,卻竟然如此厲害。周清羽縝密的心思夏仇已經見識過了,身為一幫之主更定有常人沒有的長處。能將周清羽培養成這般人,那奶娘的本領可見一斑。
“唉,可惜她死的早,未能和我一起享福。”周清羽歎了口氣,眼眶微紅。
從剛才到現在,皆是周清羽一人在談吐心事,夏仇兩人一直就充當了聽客。
夏仇至此之前從未見過周清羽,周清羽卻能將自己的心事說給別人聽。夏仇暗暗自歎自己不如周清羽。
自己身負殺父之仇,更蒙受了不白之屈,這些心事,又能給誰說起呢?
“行啦,我走啦。”周清羽站起了身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又變回了當初那個深藏不露的周清羽,“老張還等著我喝冰梨花呢,我先走了。”
秦大力生怕周清羽喝醉酒體力不濟,想要上前攙扶。卻見周清羽一手推開了他,“夏仇兄,若想混出個模樣來,必要有自己的勢力,才能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你我就此別過,待過些日子,我在找你談心。”
周維清話中有話,夏仇也知此話有理,隨後點了點頭抱拳道,“那便謝過周兄提醒,改日定當登門拜訪。”
“哈哈哈哈。”周維清大笑,轉身離開,“你我都是有秘密之人,若有一日能毫無忌憚的說出來,我周清羽便也能死而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