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二樓,老板娘從腰帶上取下一串鑰匙,找到貼有202小紙條的一把給了紅發,而劉芒的在隔壁203。
紅發將鑰匙交給那個女孩子,在女孩子開門的時候,他就迫不及待的在她的胸脯上狠狠的擰了一把。
女孩子驚呼一聲扭動著身子嗔了他一眼道:“急什麼,旁邊有人看著呢。”
這時老板娘已經下樓去了,過道裏就剩下在開房門的劉芒。
紅發一邊繼續維持揉麵的動作一邊囂張道:“這裏有人嗎?我看到的隻是地上的垃圾還有一個站著的垃圾。”
正在低頭開門的劉芒心裏暗道:媽的,你們以為自己是西門慶和潘金蓮啊!老子不看也躺槍,小爺我還就站定了看,瞪大眼睛來看,看你想咋的。
於是他拔出已經插進鎖孔裏的鑰匙,整個人都轉過了身去。
但就在同時,那邊的房門“哢嚓”一聲打了開來,那兩個奸夫淫、婦已經相互擁吻著走了進去,眼裏哪裏還有他這個垃圾的存在。
“靠!”
他不由脫口低罵道。
劉芒走進房門後,才發現這些整齊排列的房間外牆和裏牆是水泥,但內側的兩麵卻是厚木板加牆紙建造出來的。旅館老板用這種方法,能更好的規劃出單雙人房的空間格局。
單人床上淩亂的堆著一張薄毯,舊得已經看不出來原本是什麼顏色,上麵不僅被煙頭燙出了不少的破洞,還明顯有幾處幹涸變硬的汙漬,也不知道幾天才換洗一次。
劉芒一抬腿就把那張薄毯撩到了地上,他可不想沾惹上皮膚病和梅毒天花什麼的。
房間雖然小得有點局促,但幸好還有個獨立的衛生間,裏麵裝有個半人多高的水龍頭和一個紅色的水桶。劉芒蹲下身去摸了摸那個水桶的內壁,發現觸手之處黏糊糊的滑不溜秋,他搖了搖頭,將水桶移出了這個隻有一平米多點的空間。
蹲著身子在水龍頭下洗完澡後,劉芒穿著一條三角褲,然後將那套脫下來的西服鋪到床上,這才坐下去從行囊裏掏出一個用塑料袋包裹著的水蒸雞來。
這是他和李勝下午時在山上用自製弓箭射到的野雞,本來是兩人的晚餐,但是李勝在他和邢冰出去談話的時候就包了起來,臨行時硬是塞進了他的行囊裏,叫他路上餓了慢慢吃。
收拾好吃剩的雞骨後,劉芒拍了拍肚子,然後盤起雙腿點燃一支煙,拿出那份邢冰留給他的資料借著昏黃的燈光埋頭看了起來。
他所要潛伏進去的那所職業學院叫龍騰技術學校,是龍口鎮內唯一一家職業學校,內兼多種科目。有汽車維修,電器維修,美容美發,還有烹飪點心。
俗話說,貪多嚼不爛。單就看這所學校那繁多的科目,就知道這家學院沒有什麼專業水準,隻是坑錢賣證罷了。怪不得邢冰說這個學校龍蛇混雜,隻要交錢就可以入讀。
他所要接近的目標人物叫做龔亮,16歲。綽號叫釘子。母親在生他時難產死了,他的父親是一個小混混,在他5歲的時候在一次鬥毆中被人刺死。他5歲後由他的叔叔龔達才撫養長大。
龔達才,現年36歲,無業。手下控製著龍口鎮與鄰鎮深水鎮內夜店酒吧的毒品生意,豢養著一批為他運送毒品的馬仔,而龔亮正是他安排在龍騰技術學院專門為他物色那些好勇鬥狠的青年加入他隊伍的中轉站。
資料就這麼多,看來邢冰是真的要他腳踏實地的往上爬,先從基層做起。
究竟是什麼樣的大人物參與其中,要走這麼一條放長線釣大魚的謹慎路線?
想到自己就是那條蚯蚓,劉芒不由苦笑了一聲,把煙頭從嘴裏拿下來,漫不經心的把龔亮資料上那張一寸的彩色照片慢慢的燙出一個洞來。
隨著照片的焦黃卷曲,煙頭也熄滅掉了。他扔掉煙頭,掏出打火機來把資料點著放在地板上,不一會就化成了一堆灰燼。
劉芒拿出鬧鍾來看了一下,晚上11點30分。他伸了個懶腰,撫平西服的皺褶正要躺下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怪異的聲音。
他條件反射的豎起耳朵,靜靜傾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