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左側的一個剃著鍋鏟頭的胖子微微欠身,側過頭去貪婪的盯著中間位置上坐著的那個女孩的胸脯說:“東姐,阿南,我聽瘋猴那小子說,這次他單獨執掌的殺威棒,要新來的當著全校人的麵脫光衣服進行。”
坐在中間的那個女孩衣著十分暴露,披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緊身紗衣,裏麵隻穿了一件窄小白色的抹、胸,隻堪堪遮住了三分之一的飽滿。下身穿著一條超短皮裙,那若隱若現的粉色內內讓人禁不住浮想聯翩,獸血沸騰。
她故意將雙臂往裏夾緊了一點,把胸前的壕溝擠得更加深幽,嬌媚的說道:“這是人家阿北的家事,與我們無關,我們隻要坐著看戲就好。”
說話的時候,她的語氣裏明顯帶有故意做作的輕聲細語,一看就知道是個極為懂得撩撥男人的風塵女子。
坐在右側的是一個理著平頭的青年,他穿著軍綠色的背心和迷彩褲,腳上蹬著一雙高幫軍靴,這時也雙眼色眯眯的緊盯著女孩胸前的傲人曲線,心不在焉的隨口說:“東姐說得對,關我們屁事,最好把人弄死才好。”
這時四大倉宿舍的兩層陽台上也站滿了端著飯盒,向著這邊翹首以待的學員,他們都是沒有資格在食堂吃飯的工蟻階層,也沒有資格走上前來湊熱鬧。
其中以北倉宿舍樓上的學員神情最為激動,因為此時一觸即發的群毆就在自己樓下,更重要的是,今天北天王不在場坐鎮,誰也不知道瘋猴會鬧出怎樣的動靜。
瘋猴,一個在北倉學員心中如惡魔般的存在,不是因為他有多能打,而是因為他打架時的冷血與瘋狂。
有一句話叫做傻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瘋猴平素就是爛命一條的角色,所以他才從短短的半年時間由一個受盡欺淩的新學員爬到了今天僅次於北天王的位置。
今天趁著北天王不在,正是他大出風頭的好時機,他又怎麼舍得依照老一套的作風,隨便毆打一頓就收手?
這時劉芒已經走到了瘋猴一行人的前麵一丈外,他停住腳步看著眼前的十幾個手持木棒的人,陰沉著臉不發一言,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強作鎮定。
瘋猴用陰狠的目光盯著劉芒,右手握著木棒一下一下的擊打著左手心獰笑著說:“小子,你可知道進來的新員按規矩都要先打五十殺威棒,不過今天北哥不在,咱們就玩玩新花樣,先把衣服給我脫掉。”
劉芒的眼光始終隻盯著瘋猴一個人,然後,如木雕般的他動了起來,不過不是動手脫衣服,而是一步一步的向著瘋猴走去。
堅定穩實的腳步落地有聲,有一種摧枯拉朽般的迫人氣勢。
瘋猴與劉芒對視的目光不由顫抖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
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不由又氣又羞,被一個新員的眼神逼退,這對於在北倉向來呼風喚雨的瘋猴來說,無疑是一種天大的恥辱。
於是他抬起右手的木棒往前一指,口中歇斯底裏的大吼道:“上!給我狠狠的打,打到我喊停為止!”
幾乎是同一時間,那分別站立在瘋猴身旁的十多個人都雙腳發力高揚著木棒衝到劉芒的身前,跳起身來劈頭蓋腦的向著他的頭頂砸落。
劉芒沒有閃避,也沒有用手去遮擋,十多根木棒擊打在他的頭部和肩背處,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悶響。
聲音就像是廚師在揮舞著木槌在飛快的舞動著雙手擊打著砧板上的生牛扒。
劉芒挨了這一輪暴揍後,不僅沒有放緩腳步,反而疾走幾步衝到瘋猴的跟前,左手一把就攥住了他的衣領,右手從褲兜裏掏出那個新買的金屬打火機,攥在手裏隻露出一小截,然後一板一眼的往瘋猴的腦袋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