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看老子下次見麵怎麼戳穿你!
劉芒心裏暗罵道。
邢冰十指交叉抵著下巴甕聲甕氣的道:“看來這位同學,對於我的名字有點意見,但說無妨。”
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劉芒打算先按兵不動,繼續隱瞞身份。
於是他堆著笑容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在孤兒院長大,以前有個女警察也叫邢冰,經常會給我們這些孤兒捐贈一些學習用品,我沒見過她本人,但是看過她的照片,所以……。”
邢冰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意思,於是把臉一沉,轉換話題道:“據我調查,你入學還沒登記個人資料,個別同學也反映,你和嫌疑人方厚,綽號瘋猴有私怨,這是怎麼回事。”
蘇海死的時候,北倉的所有學員都可以證實劉芒的清白。
所以他不慌不忙的道:“繳費時我忘了帶身份證,校方說可以遲些再遞交資料,這不是我的過失,至於瘋猴,我跟他沒有什麼恩怨,要不今天死的就是我了。”
說完他伸手朝褲兜摸去,打算把身份證掏出來,以示清白。
他身旁的那個男子一把撥開他的手,蠻橫的把他的褲兜翻了個底朝天,把掉出來的錢包交給了邢冰。
邢冰把錢包裏外查看了一遍,才從夾層裏把那張身份證抽了出來。
辦公桌上有複印機和傳真機,她把複印件傳真給公安部的內網查詢處後,就靜靜的坐等結果,沒有再說一句話。
因為劉芒深知那張身份證是假的,所以他剛開始心情還覺得有點忐忑。
但隨之他就釋然了,既然現在連那個邢冰的真實身份都成了謎,那自己也不用再繼續那個臥底計劃了。
用假證最多拘留幾天或罰點小錢,到時也不必在這裏混日子了,先回家看看爹娘,然後再出來找一份正經的工作。
不過在這之前,得找到那個假邢冰問個水落石出。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而劉芒的逆鱗就是絕不能忍受別人辱罵自己的家人或被人愚弄。
打定主意後,劉芒反而希望假證的消息快點從女張飛的口中說出。
幾分鍾後,隨著傳真機發出一陣“嘀嘀”聲,一份資料被傳真了過來。
邢冰一邊看資料一邊抬目打量著劉芒,臉色慢慢的緩和下來。
看完資料後,她意味深長的看著劉芒道:“身份信息相符,身家也很清白,現在北倉群龍無首,你既然已經上了位,就協助校方好好管理,沒事了,你回去吧!”
劉芒麵色淡然道:“好的,我一定盡力!”
其實他現在的內心卻是無比震驚,從邢冰說的話可以聽出端倪,這個市局的刑偵副大隊長,竟然是與龍騰技術學院蛇鼠一窩的。
甚至可能與龔達才叔侄也有掛鉤。
看來那個假邢冰有些地方沒有說錯,要自己做臥底的這條線果然是牽涉非常之廣。
況且身份證的事情假邢冰也沒有說大話。
她究竟是什麼人,什麼來頭?
劉芒把桌上的錢包收進褲兜裏,然後對女張飛諂媚的笑了一下,轉身低頭快步走了出去。
走出教導處辦公室,外麵是一大塊沒有樹蔭遮擋的草地。
午後的豔陽晃得劉芒的眼睛有點發花,吸入肺腑的熱浪蒸騰得口腔有些幹澀。
所以他覺得胸膛有點悶,腦袋有點沉重。
或許根本就不是陽光的關係,當特種兵時,劉芒在烈日下負重跑個十公裏都沒有這種感覺。
這種惡心的感覺應該源自剛才女張飛最後說的那番話。
這一刻,劉芒嗅到了這個都市那種潰爛發臭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