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0章 不打不相識(1 / 2)

跟著錐哥走出旅館,然後往小巷裏頭深入,穿過小巷後,便來到了一條熱鬧的街道。

劉芒認得這裏,因為離街道大概100多米遠的地方就是江邊,那裏的其中一條江邊石凳,他曾經和邢冰並肩坐過。

那一天,他剛剛在龍騰技術學院繳完學費,在回旅館的小巷中被邢冰帶到了江邊,並且交給他一個假的身份證,一份孤兒院的資料和一部手機。

劉芒沒曾想到再次回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恰巧是自己走完第一階段的時候。

錐哥見劉芒遙望著江邊發呆,便開口說道:“那條叫灃江,以前很多本地人都是靠養殖淡水蚌培植珍珠發家的,但是近幾年來兩岸工廠林立,汙染極其嚴重,莫說養蚌取珠,就連江水的魚蝦都幾乎死光了,大哥要不要過去看看?”

劉芒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不必了,走吧!”

錐哥帶著劉芒順著街邊走了不到二十米,就來到了一家“沙縣小吃”的店鋪門前。

現在正是上班族吃早餐的時間,街道兩邊的早餐店都已開門營業,眼前的這家“沙縣小吃”也不例外。

但是讓劉芒感到頗為訝異的是,裏麵忙碌的三個店員竟然是兩個壯漢和一個紅發青年。

隻見一個大漢在麵案前熟練的擀著麵皮,一個個拇指大小排列在麵案上的麵團飛快的變成一張張薄薄的餃子皮。

還有一個大漢正在埋頭抓起一大把米粉,裝進漏勺裏放到爐灶上備好的豬骨湯底上焯熟上碗。

而紅毛青年則手端托盤遊走在餐台之間,給客人上早餐,收拾碗筷,抹桌擦椅,手法純熟得就像是一個幹了幾十年的店小二一般。

他們三人均衣著整潔,身上還統一係著一條紅綠相間的圍裙。

這是搞哪樣?錐哥他們這一夥人不是街道上的小混混嗎?燒砸打搶才應該是他們的銘牌,怎麼做起正經的營生來是如此的行雲流水?

劉芒帶著這樣的疑問跟著錐哥走進店鋪,那個在爐灶前忙碌的大漢離店門口最近,習慣性的抬目看了一眼來人,發現劉芒後,正在上下顛著漏勺的手一抖,幾滴滾燙的湯汁濺到了他的手背上,疼得他直咧嘴。

在麵案前包餃子的大漢看見劉芒,正在掐著花皮的兩個手指瞬間僵硬,把整個餃子都捏成了扁平狀,裏麵包著的韭菜豬肉餡就像是牙膏一般從裂口處擠了出來。

剛把碗碟收進廚房出來的紅毛青年看見劉芒後則表現的更為誇張,他就像是看見了索命的陰魂厲鬼一樣,臉色發青,嘴巴都張成了O字形,雙手一軟,托盤就掉落在了水泥地板上,發出“噗通”一聲悶響。

劉芒想不到自己這根井繩的威力竟然這麼巨大,心裏不由苦笑了一聲。

正在吃早餐的客人都是這家店的老熟客,他們聽見響動都抬起頭來瞥了一眼,但是並未在意,因為他們早已對光頭矮壯的店主十分熟悉,光是他身上紋著的左青龍右白虎就足以讓一般人不敢在這裏鬧事。

錐哥狠狠的剜了一眼紅毛,然後轉臉笑著對劉芒道:“大哥,讓你看笑話了,裏邊請!”

說完他把呆立在前麵擋路的紅毛搡到一邊,引著劉芒向店鋪裏的宿舍走去。

宿舍麵積不大,幾張鐵架床上擺放著淩亂的被褥,看來是錐哥他們幾人平時休息睡覺的地方。

床與床之間的縫隙僅有一米多寬,錐哥帶著劉芒穿過房間,掀開掛在盡頭牆壁處的一麵窗簾,走進去“啪嗒”一聲按亮裏麵的電燈開關,隨著昏黃的燈光傾灑開來,眼前便赫然出現一個十多平米的狹隘空間,裏麵僅僅擺放了一張小圓桌和幾張竹椅,靠近牆根的地方擺滿了密密麻麻的啤酒瓶,仔細一看,裏邊還間中夾雜著不少二鍋頭的空瓶子。

小圓桌上油垢滿布,狹小的空間裏飄蕩著一股瓶底餘酒揮發後的酒酸味,劉芒往竹椅上一坐,竹椅立即發出一陣悠長的“吱呀”聲,彷佛下一刻就會不堪負重而四分八裂地散開架來。

錐哥在劉芒對麵坐下搓著雙手說:“地方簡陋了一點,大哥別見笑,這是平時咱幾兄弟喝酒聊天的地方,小是小了點,但是絕對夠隱秘。”

見劉芒滿意點頭後,錐哥才轉過身去拉了一下垂懸在身後牆壁上的一根細繩,隻聽見外間的店麵處傳來隱約的鈴鐺聲。

不大一會,就有人走進來把簾子掀開了一道口子,一隻眼睛無聲地出現在簾子後麵,先是飛快的掃了一眼劉芒,然後定定的盯著錐哥。

錐哥這下火了,他從牆根處隨手操起一個空瓶子朝那個眼睛處扔了過去,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的是個鬼啊!瑟瑟縮縮的躲著幹嘛?大哥能吃了你嗎?給老子滾進來!”

那眼睛看著酒瓶子飛過來,一下子就消失在簾子後麵,錐哥這一下力道不小,酒瓶子蕩在簾子上,翻卷起一角飛了出去,然後砸實在外麵房間的地板上,“砰”的一聲爆裂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