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衣人說完,快步欺身前來,左手往劉芒身前的挎包抓去,右手提著匕首微曲在腰側,蓄勢待刺。
就在雨衣人的左手堪堪摸到挎包的時候,微低著頭的劉芒倏然出手,一把捏住了雨衣人往前伸來的左手食中兩指,用力往後一拗。
隻聽見一聲清脆的“嘎嘣”聲響起,雨衣人的兩指都被同時拗斷,齊齊如爛泥一般反向貼到了他自己的手背上。
雨衣人隻覺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由斷指處迅速蔓延上腦門,一股無法抑製的氣息從丹田處衝上喉嚨,正待暢快淋漓地慘嚎一聲的時候,劉芒已經閃電般出手,右手並指如刀重重地切在了他的咽喉上。
雨衣人隻覺喉嚨一窒,從胸腹間噴薄而上的氣息被生生在喉嚨處截斷,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就暈厥了過去,右手緊握著的匕首也因為脫力“嗆啷”一聲掉到了水泥地上。
這還不算完,隻見劉芒又抬起右拳一拳就砸在了他的鼻梁上。這一拳可沒有像之前砸胖子那樣手下留情,隻聽見“哢嚓”細碎聲傳來,雨衣人的鼻子被直接砸得歪在半邊,鮮血迸流如注。
真是一痛未平一痛又起,雨衣人隻覺嘴裏像是開了個醬油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了出來。眼睛裏就像是蒙上了一道彩虹布,紅的、黑的、紫的都一把綻放了出來,眼淚鼻血直流,哪裏還顧得上看清劉芒的模樣,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劉芒麵無表情的在他胸前的衣服上揩幹淨右拳上的鮮血,左手提拉著他的脖頸,把死狗一樣耷拉著腦袋的雨衣人隨手扔在了自己先前站立的陰影裏。
劉芒的拳頭砸人從來就分三六九等,對於這種人民的公害,但凡遇上,二話不說,直接往死裏開砸,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出來禍害大眾。
砸完雨衣人後,劉芒轉過拐角搞定最後一個攝像頭,把小紙盒裏剩下的兩顆“鵪鶉墨汁彈”收回了挎包裏,繞過一幢已經拆去大半的舊樓,眼前便出現了一小塊草地,穿過草地就是雷霆酒吧的後門。
月亮努力穿透那如薄紗般的雲層傾瀉下來,把樓房遮擋的陰影處之外的草地都染上了一層如冬霜一樣的銀灰色,一股淡淡的尿燥味隨著夜風輕盈地鑽進劉芒的鼻子裏。
看樣子這個後門到了酒吧納客的高芒期有不少人出來這裏撒尿,順便散散酒氣。
“要是高遠浩也喜歡到這裏來撒尿,那就再好不過了。”
劉芒心裏暗道,順著草地邊緣的陰影處從酒吧的後門鑽了進去。
酒吧的後門是兩扇自動玻璃門,劉芒推開進去後就自動關了起來,同時把室外的新鮮空氣隔絕了開來。
一股特屬於酒吧的悶燥氣息帶著微甜的酒香迎麵撲來,挾帶其中的還有一股重金屬的搖滾音樂在霎時間撞進劉芒的耳膜,如滔滔巨浪一般瞬時將他整個淹沒。
劉芒邊往裏走邊用眼角的餘光四處打量,不知道是高遠浩粗心大意還是他覺得在自己的地盤根本沒人敢惹事,一路上根本就沒有發現有監控設備。
穿過一條長約10多米的通道,劉芒隻覺眼前一闊,一個足有半個足球場大的空間呈現在他的眼前。
七彩繽紛的激光燈充斥著大廳的空間,驟收驟放地照射著四麵八方,不停旋轉閃爍著迷離的光彩。
昏暗的燈光下,吧台裏的調酒師輕輕地搖擺著身體,極其優雅地調配著一杯杯五彩的雞尾酒。
在右側靠邊的地方矗立著一個高約2米的小型DJ台,上麵站立著一個衣著時尚,長發飄飄的女DJ,忘情地閉著眼睛一手捂著耳麥,一手靈活地打著碟,每每嘶吼幾句,下麵舞池中瘋狂搖動身體的紅男綠女總是以亢奮激昂的叫喊聲轟鳴回應。
酒吧確實是個排抑泄鬱的好地方,身置其中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可以在一瞬間被裏麵那激昂的氣氛所感染,從而挑動內心深處最敏感的那根音樂神經。
就連今晚到這裏來殺人的劉芒也不例外,頭部不由自主地隨著音樂的節拍一下一下的輕點起來。
現在還不到10點,有些都市男女的夜生活還沒開始,所以人還不是很多。劉芒用銳利的目光迅速掃視了全場一眼,很快就鎖定了高遠浩所在的位置。
這完全與劉芒的偵查能力無關,關鍵是高遠浩所在的座位比較特別。
大廳的地麵規模由三個圓環組成,上麵那個最大的圓環是排座,每一個排座都由三麵真皮沙發圍成,中間擺放著一個玻璃大茶幾,下一個階梯的圓環每隔兩米就擺放著一張單腳小方桌,座位是高腳凳,最下麵那個階梯的圓環是最小的,也就是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