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人的胸膛驟然凹陷了幾分,吐血倒飛出去,直到後背撞上倉庫的外牆,然後反彈回來仆倒在地。
收腿,旋身,出腿。
這是一個標準的連環踢,剩下的那個人帶著有點呆滯的表情被掃中肋下,側飛出去一頭紮進了不遠處的一堆廢墟中,引發了一小片殘牆敗瓦的塌陷,掩埋在裏麵不知生死。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快、狠、準!
除了被打暈的竹竿,後來率先衝出的四人都在劉芒淩厲的攻擊下受了重傷,完全喪失了戰鬥能力。
來不及喘息,劉芒隻瞥見兩道寒光自麵門上砍落,忙伸出雙臂格擋,然後借勢連退數步。
隻聽見“鐺、鐺”兩聲脆響傳出,劉芒雙臂上的衣袖被鋒利的刀刃割出了兩條大口,露出裏麵被砍凹了兩條深痕的鋼管護手。
原來是跟在最後麵的那兩人瞧見劉芒勇猛異常,於是趁著剛才劉芒腳踢兩人的間隙,回身入內拿刀出來打算將劉芒砍殺當場。
兩個人兩把狗腿刀,刀刃在月色下泛著銀色的寒光。
一個人一把鋼簫,深沉如水,卻殺機四伏。
“財哥,那小子有護手,竟擋了下來,還上不上。”
說話的是個青年人,約莫隻有十五六歲,聲音中明顯帶著顫抖的恐懼。
那叫財哥是個中年人,隻見他目露凶光,暴喝一聲:“我跟你拚了!”
便使出拚命的架勢舉刀朝著劉芒衝來。
那青年人受到了感染,也豪氣衝天的大喝一聲殺,揚著刀與財哥並肩朝著劉芒殺來。
劉芒凝神以待,右手抬起鋼簫,墨鏡下的眼睛盯著財哥的咽喉,打算下一刻短兵相接時先在他的喉嚨處紮上一個窟窿。
劉芒自認是個很公正的人,比如以牙還牙。
對他使以拳腳的,他還以拳腳,使刀槍,還以刀槍。
既然對方亮刀出來打算給自己放血,那麼自己給他還以顏色,便不違公道。
就好比劉芒的拳頭砸人分三六九等一樣,這是他的原則。
誰料那個財哥卻隻往前奔出了一步,就擰步轉身撇下青年人飛也似的奔進了夜色之中。
青年人察覺到平時尊崇的財哥竟然逃跑了的時候,他已衝到了劉芒的跟前,隻是他高舉的狗腿刀無論如何都不敢向著劉芒砍落。
地上躺著的四個前輩人物都不知生死,他早就萌生了逃跑的想法,隻是之前有財哥在為他壯膽,所以打算拚死一戰。
現在財哥竟然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逃跑丟下自己送死,他麵對劉芒這尊手段狠辣的殺神,頓時感覺身體如墜冰窟般顫抖起來。
隻見他“噗通”一聲跪在劉芒麵前,甩手丟掉那把狗腿刀,帶著哭腔哀求道:“大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做混子了!我想我媽媽!我不想死,我想回家!”
說完這句話,他便嗚嗚大哭起來,眼淚鼻涕橫流。
他才17歲,他真的不想死,他已經三個月沒有回家了,不知道自己瞎眼的老母親一個人在家過得怎麼樣……。
淚眼朦朧的他低著頭,看見眼前的腳步動了一下,便覺得頭部如遭錘擊,在失去意識前,他聽見一道聲音仿若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那就好好孝敬你母親……。
劉芒砸暈青年人後,掂了掂手裏的鋼簫,抬步向著倉庫的門口走去。
在踏進門口的那一瞬間,他便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發生的一幕。
第八個人果然出現了,而且這個奇葩還拿著一把手槍。
此時奇葩背部靠著倉庫中部的水泥立柱,左手挾著林強的脖子,右手持槍緊緊抵住林強的太陽穴,林強耷拉著腦袋,滿頭全身都是血,不知生死。
這個奇葩身著黑色西裝,表情陰沉,想來是屬於高遠浩的貼身保鏢之一。
劉芒盯著他的眼睛嚐試著上前幾步,意圖尋找破局的機會。
那奇葩如何不知道劉芒心裏在想些什麼,於是他把林強勒得更緊了一些,槍口使勁戳著林強的太陽穴低吼道:“把武器扔掉,還有,你再上前一步我就讓這小子腦袋開花!”
劉芒從他的眼神判斷出來,自己要是不照他的話去做,那麼林強在下一秒鍾真的會喪命當場。
“哐啷”一聲,劉芒將手裏的鋼簫丟了出去,鋼簫在水泥地上叮叮當當的翻滾著,一直觸到牆邊才停了下來。
鐵器的碰撞聲在倉庫裏產生了短暫的回響,然後歸於寂靜。
劉芒慢慢舉起手來,表明自己手裏再沒有武器。
奇葩盯著舉手待宰的劉芒,眼裏忽然閃過一絲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