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心裏有點後悔,薛萬一夥人死得太便宜了,應該將他們留著慢慢淩遲處死才能彌補葉小菱所受到的傷害。
不過現在一切都已成定局,眼下如何在傷害降至最低的情況下治好葉小菱才是頭等大事。
老張沉吟了一下說道:“胎兒還不到兩個月,治療一段時日後處理還來得及,隻是不知道是該安胎還是……。”
這句沒說完的話他相信在場的人都明白,所以他截住了後麵的話,將問題丟給其他人來決定。
劉芒第一次感到了束手無策,難道要進去問葉小菱要不要肚子裏的孩子?那是不可能的,這樣做隻會在她將來的人生裏刻上一個永遠都無法抹除的烙印。
老張是個醫生,也是這件事的局外人,所以他不必參加這件事的抉擇。
劉芒再如何殺伐果斷,在生活上的時候始終還是處於一個年輕人的位置,於是他緩緩掃視了其餘三人一眼。
鐵錐堅定的搖了搖頭,鐵大如是,鐵二亦然……。
“那就想辦法落掉吧!隻是千萬不能讓她知道。”劉芒歎息了一聲道。
“放心,兩個月內我包她恢複如常!”老張拍著胸口道。
事情已經商議完畢,劉芒走到診療室,打開門看了一下,發現葉武已經爬上了那張病床,與葉小菱相互擁抱睡在了一起。
劉芒沒有打擾姐弟兩人的甜夢,躡手躡腳的關上房門轉身離去。
回到廳裏的時候,劉芒從信封裏抽出了五千塊交給老張,算是前期預支的藥費。
鐵二留了下來,打算明天一早帶葉武認識去沙縣小店的路。
在回去的路上,劉芒將那個信封裏剩下的錢交給鐵錐道:“這裏還有九萬多塊,芳姐那裏還有三萬多,我明天要去一個比較遠的地方,不方便攜帶這麼多錢,你暫時幫我保管,現在有兩個病號,該花的就花。”
鐵錐道:“放心吧!芒哥,隻是這次你做事要不要兄弟們幫忙?”
劉芒道:“不用了,安心在這裏等我回來就行。”
說話間車子已經開到了小吃店的門口,劉芒下車徑直就回到了情人旅館。
第二天劉芒七點多就翻身起床,洗漱,收拾衣物。
下樓時,他將疊得整整齊齊的兩萬五千塊交給芳姐,叮囑她稍後交給鐵錐保管。
此時他的行囊裏隻留了五千多塊傍身,跟著龔亮出外,他相信所有的花銷肯定輪不到自己出錢。
8點20分的時候,劉芒就拿著一張蔥油餅站在了國際大酒店門外的一棵大樹下等待著與龔亮等人會合。
一直到了差不多9點半的時候,劉芒才看見龔亮一行三人從酒店裏走了出來。
龔亮依舊是一身白衣墨鏡的打扮,他遠遠看見站在樹下等候的劉芒,便揚起手來招了一下,然後指向停靠在路邊的一台黑色商旅車。
這台商旅車劉芒早就看見了,隻是不知道原來就是這次遠行的交通工具。
劉芒的距離較遠,所以是最後一個上車的,他上車後才發現車上還有另外一個腰圓膀粗的魁梧大漢坐在駕駛室的位置。
原來這個司機也像他一樣苦逼,也早早就等在了這裏。
昨晚在505房的那個墨鏡保鏢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劉芒和焦玉福還有龔亮三人坐在後麵的排椅上。
車子啟動後,龔亮粗略的介紹了一下墨鏡與司機的身份信息。
墨鏡叫做阿滿,跆拳道黑帶高手,本是他叔叔龔達才的貼身保鏢。
司機叫做大奎,是龔達才的貼身司機,幾乎從龔達才開始在道上打滾就追隨左右,是最忠心的手下兼心腹。
由此看來,兩人皆是龔達才的得力幹將兼保鏢。
相比較之下,劉芒與焦玉福這種新丁自然地位比兩人低了不止一大截,於是分別稱呼為滿哥和奎哥。
接下來,龔亮又宣布了此行的目的地,驚出了劉芒的一身冷汗。
因為這次遠行的終點站是豐山縣的泗水鎮泮村,而泗水鎮正是劉芒所在巴甲鎮的鄰鎮。
豐山縣在荊門市邊緣的東南地帶,如同其名是個小山城,除了縣城中心稍顯繁榮,周邊地區多是處於半開發狀態。
而處於山縣邊緣地帶的某些小鎮就更加落後封閉,就如同巴甲鎮的桃花村,有的村民便是一輩子都未曾進過縣城。
車子離開市區後,在省道的高速公路上行駛了大概五個小時才到達豐山縣。
在這五個小時裏,劉芒假意眯眼睡覺,其實內心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