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穿行在這片巨大的樹林之中,鄭曉在最前麵揮舞著隨身攜帶的折疊式砍刀。伸展開的砍刀砍鋒利地如月牙一般,輕鬆地伐下一片又一片的灌木。
茂密巨大的樹林僅僅是森林組成部分之一,它們的根部布滿了灌木類植物,在灌木類植物之下還隱藏著一層層細膩的青苔。
因為向陽性的巨木遮蔽了大部分陽光,所以樹木之下才會生有避光性植物,這也是這座巨大的森林不斷演替的結果。
雖然六月酷暑將至,但是此時的溫度卻十分陰涼。
樹林間,全是一片悠悠的安綠色,猶如墳墓一般安詳。
愈往裏走,樹林愈發幽森。
身旁隻能看到高大粗壯的大樹和交纏在大樹上的巨大的藤蔓。
頭頂濃密的樹葉擋住了強烈的陽光,將這片巨大的樹林營造成了昏暗的古老幽堡。
在這昏暗的幽堡裏,草木稀少,隻有在那些樹冠間隙形成的林內“天窗”下,透進微弱陽光的空地上,才有一些草本植物生長。
這些植物中還有許多“同生共死”的寄生植物,和被稱為“森林魔王”的絞殺植物。
其中最有特色的是那些巨大粗壯的藤蔓植物,它們曲曲折折、橫七豎八地從各個方向伸出,相互纏繞扭成索狀或絞繩狀。或吊掛於粗大的樹幹上,徐徐搖曳;或高攀於樹冠之頂,垂懸飄逸。
許多藤條粗壯光滑,顏色青黑,婉蜒橫臥於草中,猶如長蛇遊動一般。
16:00
已經徒步行走了兩個多小時,頭頂從樹葉中漫出的陽光也漸漸變得稀少,幽暗的森林顯得更加靜謐。
溫度開始下降,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皮膚開始有了顫栗的反應。
半個小時後,鄭曉帶著我們找到了一個微微內陷的崖壁。
懸崖頂部已經被各種灌木覆蓋,依稀能看到從枝葉間垂下的青綠色的藤蔓。
“就在這裏了。”鄭曉停了下來,把肩上的包重重丟在了腳下。
溫度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下降,就如死神來臨一般使人不易察覺。
17:00。
溫度已經將近隻有15度左右了,雖然這溫度對於夏天的燥熱來說並不算寒冷,但是卻依舊有讓人感覺到一種來自心底深處的涼意。
在所有人的忙碌下,所以帳篷也都支起來了,一些沒有參與搭帳篷的女生,都紛紛找來了幹燥的木棍,在支好的帳篷圈中心圍成了一個篝火堆。
唯獨隻有黑框男靜靜地坐在不遠處的地上,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我剛注意到這些的時候,鄭曉卻走到了黑框男旁邊,凝視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又起步走開了。
黑框男似乎並沒有發現這些,依舊淡然地坐在那裏。
“你有帶自己的帳篷嗎。”我踱步走到了黑框男的身邊,然後站定在原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他淡淡地抬起了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讓人幫我搭好了。”
“你叫什麼名字。”我看向他。
黑框男並沒有再抬起頭,零碎的劉海遮著他半個額頭。
我打量著他那略微肥胖的身材,等著他的回答。
“周浩宇。”他臉上的肉動了動,答道。
“周浩宇...”我默念了幾遍名字,然後向他伸出一隻手,“我叫許鐵蕭。”
周浩宇隻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抬起了一隻撐在地上的手,穩穩地握了握我的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