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玫卻是一臉認真地盯著陸塵風說:“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沒想過,一丁點都沒想過!”陸塵風連連搖頭,自己雖然也曾對幽若夢動過心,跟素心姐還時常有些奇妙的感覺,但是陸塵風堅決不會當負心人,他絕對不願意再傷害那個深愛著自己的小丫頭。
陳玫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迷離,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明亮,她幽幽地說:“我勸你最好多想想,如果你真的愛王悅馨。”
陸塵風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陳玫,不過沒有深問的打算,他知道陳玫如果想告訴他一定會直說,如果不想告訴他,無論什麼手段都不會讓她開口的。又從陳玫手中搶過一瓶啤酒,陸塵風說:“還有什麼想問的,趁我今天心情不好就都問出來吧,過了今天我可不一定會再說了。”
“問題還有不少,你不知道,你這個人身上有很多讓人奇怪的東西呢!”
月色當空,S市已經開始漸漸平靜下來了,四海一堂依舊是燈火輝煌,雖然賓客已經走了大半,不過陳老太太仍精神奕奕地拉著於秋鴿的手絮叨著,沈青黎、陳率閣和陳英傑陪坐在旁邊,而在大門口陳玫和陸塵風都坐在了地上,他們的腳下滿是空酒瓶。今天陸塵風非常能喝酒,居然與陳玫拚了個不相上下,不過此時兩個人都已經是頭重腳輕、腦中一片混亂了,陳玫突然一下把陸塵風撲到在地,嘶聲力竭地喊道:“我很矛盾啊,陸塵風,我很矛盾!我也想和陳率閣一樣,我也想和親人一起說笑,為什麼我不可以?”
嗅著陳玫身上迷人的香水味和濃烈的酒氣,陸塵風哼了兩聲,終於打了個酒嗝,說:“怎麼,怎麼不可以了?”
“我和家人鬧翻了。”
“鬧翻了就和好唄!”
“和好我就要失去很多東西,很多、很珍貴的東西!”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是親人重要,還是那些很多恨珍貴的東西……嗝兒!重要。”陸塵風又打了一個酒嗝,感覺頭腦居然清醒了一點兒,思維也不那麼混亂了。
陳玫聽了陸塵風的話身體一顫,彷徨、猶豫、掙紮的神色一一從臉上閃過,最終她猛地抓住了陸塵風的衣領,把陸塵風重重按在地上,怒聲問道:“陸塵風,看著我!你曾發誓絕對不會娶我,但是今天,你跟我說,跟我說心裏話,是不是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你都絕對不會娶我?說!”
陸塵風一下子愣住了,他呆呆地看著陳玫迷人臉龐上掙紮痛苦的神色,心裏的某個柔軟的地方忽然被觸動了。冰涼的淚水從陳玫的眼中滴落,打在陸塵風的臉上,竟仿佛是一把鐵錘打在了他的心上一樣,讓他感到一陣心疼。緩緩伸出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卻發現怎麼也擦不幹,陸塵風唯有疼惜地撫摸著她的臉龐,想用自己的溫柔撫平她的悲傷。
淚水奔湧,在陳玫的記憶中就算是徹底和家裏斷絕關係的那一夜,她都沒有哭得這麼厲害,所有的悲傷心痛都被她用堅強的外殼擋在了裏麵,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陸塵風的溫柔下,那層堅強的外殼竟然飛快地化為碎片,讓她心中最柔弱的一麵露了出來。終於,她再也堅持不住了,猛地撲在陸塵風身上,沙啞的聲音中滿是哀求:“陸塵風,回答我好嗎?再說一次,絕對不娶我,好嗎?”
看著陳玫從未有過的柔弱,陸塵風既不敢拒絕她,又不敢說出那般無情的話來,更何況此時的陳玫在堅強的外殼破碎之後,流露出一種驚人的柔和性感的魅力,再加上她曲線迷人的身體正緊緊貼在陸塵風的身上,這叫陸塵風怎麼能說出拒絕的話來?
忽然,遠處響起了一陣悠揚的鍾聲,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陸塵風終於鬆了一口氣,輕輕撫摸著陳玫的發絲說:“抱歉,真心話大冒險結束了,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校慶當天,晴空萬裏,微風吹拂,實在是難得的好日子,可是陸塵風卻是一臉的憔悴和痛苦。
“宿醉啊,好難受!以後說什麼也不喝那麼多酒了。”用力敲了敲腦袋,陸塵風晃晃悠悠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其實所謂的校慶,不過是領導發發言,學生表演一些文藝節目罷了,如果不是被Kitty老師罰去參加舞蹈比賽,陸塵風絕對會大被一蓋睡上一白天,說什麼也不會去參加的。
洗了一把臉,陸塵風覺得精神了許多,這才注意到陳率閣的床上有人,不禁驚訝道:“帥哥,你小子怎麼回來了?”
“是我。”趙明山從陳率閣的床上坐了起來,看向陸塵風的目光充滿了八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