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來學校辦點事,在辦公室門口看到了失神的陳健飛。這段時間,她專心在家照顧生病的巧巧,不曾和他聯係過。張雅的事情她也沒有打聽,畢竟這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程剛搬回家了,但他一直住在書房。蘇悅曾暗示他回房來睡。但程剛直言不諱地拒絕了。他沒有找任何借口,而是坦白告訴蘇悅不想和她住一起。蘇悅明白,他之所以留在這個家裏,完全是因為巧巧。
今天她來學校辦事,程剛請了半天假,回家照顧巧巧。蘇悅打心裏想聽到,他能囑咐自己別再去找陳健飛。可是,程剛什麼也沒說,隻是在哄著孩子。看著他們父女其樂融融的樣子,蘇悅的心很不是滋味。
當她看到陳健飛時,不再有原來那種心動,更多的是傷感。為了眼前的男人,蘇悅曾經在無數個不眠之夜哭泣,曾經在無數的暗處偷偷看著他。但此時此刻,她不想再那麼執著。
陳健飛看到了蘇悅。上次,他得知蘇悅暗戀自己多年,心中除了驚訝更是感到棘手。程剛和他是老同學,這種事實在讓人很尷尬。為了不讓事情變得無法收拾,陳健飛盡量回避蘇悅。甚至連工作交接,都是通過郵件溝通的。
陳健飛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似的,說道:“巧巧的好些了嗎?”
蘇悅對他的反應早在意料之中,這也是她現在所期望的。她說道:“好多了!骨頭傷了就得養。孩子有時好動,旁邊總得有人看著。”
陳健飛問道:“你出來了,程剛在家呢?”
蘇悅說道:“是呀!我來辦公室拿點東西,馬上就回去。”
他們說話的聲音,驚動了張雅。她透過敞開的辦公室門向外看去,正好與陳健飛四目相對。張雅趕緊低下了頭,她不敢看那雙深情的眼睛。陳健飛也很快錯開了眼神,他怕心會痛得無法呼吸。
陳健飛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蘇悅走進了辦公室,張雅問道:“你怎麼來了?巧巧誰在看呀?”
蘇悅答道:“來學校辦點事。程剛在家呢!你忙什麼呢?”
張雅說道:“寫論文呢!估計今天會通宵。”想到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張雅又問道:“你跟學長還一直聯係嗎?”
蘇悅搖搖頭,說道:“我現在隻想照顧好巧巧。你呢?真的和仁顯結婚嗎?”
張雅答道:“領了結婚證,在法律上就是夫妻了。婚禮正在籌備中。”
蘇悅說道:“我想這些天,肯定有很多人給過你不同的建議。既然你還是如此堅持,我也不想再多說了。”
張雅說道:“走到這一步,我也很無奈。小悅,你和程剛好好過吧!有個愛你的男人在身邊多好呀!”
蘇悅失落地說道:“我想好好過,程剛也未必肯呀!如果我早點看清自己的心,我們之間可能就不會有這條無法彌補的裂痕。”
張雅說道:“你早就愛上了程剛,是嗎?我一直覺得,你對學長的感情已經不是愛了,而是一種慣性。”
蘇悅說道:“很多事錯過了才知道可貴。你已經結婚,就也跟仁顯好好過吧!我對他沒什麼好印象,卻能感到他對你用情很深。千萬別像我似的,整天都想著別的男人!”
張雅琢磨著蘇悅的話,問道:“他那樣對我,我怎麼可能跟他好好過呢?”
蘇悅說道:“你沒想過這些,就跟他領證嗎?”
張雅說道:“仁家為了盡快解決眼下的難題,硬逼著我答應結婚。我做這個決定,其實是別無選擇!”
蘇悅氣憤說道:“你怎麼不早說呀?我一直以為你是想原諒仁顯,才這麼做的。你爸媽知道嗎?”
張雅說道:“不知道,他們也以為我想原諒仁顯。”
蘇悅說道:“雅雅,我結婚這些年,總算弄清了一句話:婚姻不是兒戲。就算再怎麼艱難,你也不應該把這件事當做交換的籌碼呀!更何況,仁顯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現在這樣,你以後想離婚都很難。”
張雅苦笑著說道:“有什麼可難的?如果我影響到了仁氏集團的利益,他馬上就會和我離婚的。”
蘇悅說道:“我看未必!仁顯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他就算把你當做金絲雀關著,也不會讓你影響到公司的運轉。你還是不要太天真!雅雅,我記得那件事之前,你已經就要為仁顯動心了。你對他沒有一丁點的留戀嗎?”
張雅說道:“我也不知道!”
蘇悅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有些事情是要通過時間才能看清的,尤其是女人的心。它是那樣的瞬息萬變,讓人捉摸不透。很多時候,連本人都弄不清它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