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又說道:“你問完了嗎?我要洗澡睡覺了。”
仁顯鬆開了她的手。他要重新審視他們的關係。在沒想好之前,他不想再輕易表態。當張雅從浴室出來時,仁顯已經離開了。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感到欲哭無淚……
一連三天,仁顯都沒有回來。張雅也沒有找過他。仁老爺子的病情初步穩定,就回家來休養了。大夫本不同意出院,奈何他強烈要求,隻得妥協。他回來後,看到仁顯很晚都沒回來,把張雅叫過來問道:“顯兒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張雅如實回答。
仁老爺子生氣地說道:“這麼晚了,他去那兒你都不知道,難怪他會天天不回家。你馬上去把他找回來,我有事跟他商量。”
張雅怕爺爺再氣病,隻得這麼晚了出去找仁顯。仁老爺子心想:唉!這樣的孫媳婦真是沒得挑。隻可惜,仁氏生死存亡之時,也隻能犧牲你了。顯兒不可能會做這樣的決定,也隻能靠我來逼他了。
張雅離開仁家後,去了公司和歐洲花園,都沒能找到仁顯。萬般無奈之下,她打通了陳健飛的電話。很快,陳健飛就開車來了。他說道:“我查到仁顯在哪兒了。你跟我來。”
這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張雅隨陳健飛來到了一家酒店。她從酒店的監控器中,赫然看到仁顯跟範美芳進了一個房間,就一直沒再出來。張雅木訥地說道:“你讓酒店服務員告訴他一聲,爺爺找他有事。”
說完,張雅就呆呆地走了。陳健飛的嘴角微微上翹,他感到一切就快成功了。張雅回到仁家後,默默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就離開了。由於照片曝光,張建國跟龐麗穎很是擔心。他們這幾天沒少給張雅打電話,都被她敷衍過去。張雅怕回家住會引來記者,就暫時租了套小公寓,住在外麵。
仁傲的案子即將開庭,仁顯已經沒有時間再猶豫了。他非常痛苦,不知道該怎麼抉擇。正是因為這個,他才一連幾天都不回家。他害怕麵對張雅,不知怎麼跟她說。
一周後,仁顯才回家。他一進房間,就發覺張雅已經搬走了。他衝到仁老爺子的房間,質問道:“爺爺,為什麼雅雅會搬走?”
仁老爺子輕聲說道:“這樣不是更好?省得你再費心跟她說了。”
仁顯一拳砸在桌上,喊道:“爺爺,照片的事,是不是你故意的?”
仁老爺子怒道:“你胡說什麼?我還不至於這麼給仁家抹黑。因為這樁醜聞,你知道仁氏股票跌了多少嗎?”
仁顯冷靜下來,說道:“我不想跟雅雅離婚。我們那麼難才在一起,怎麼能就這麼分開。”
“小不忍則亂大謀!顯兒,你要分清輕重。別忘了,傲兒還在牢裏呢!得先把他救出來。”
仁顯心亂如麻,轉身要離開。他想快點找到張雅,把事情說清楚。仁顯開著車,找了許多地方都沒找到她。最後,他還是通過程剛,從蘇悅那兒打聽到了張雅的住處。
當仁顯按響門鈴時,張雅一直都沒開。她真的不想見他。剛剛搬來時,張雅整晚都睡不著。門有一點聲音,她就會出來張望,盼著是仁顯來找她。可是,當他真的來了的時候,張雅又不知能跟他談什麼。
仁顯不停地按著門鈴,後來又開始砸門,最後幹脆大聲喊著張雅的名字。他一下子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周圍鄰居已經開始出來張望了。張雅沒有辦法,隻好開門讓他進來。
仁顯急切地問道:“雅雅,你為什麼要搬走?”
張雅拿出一份離婚協議,遞給他後說道:“我什麼財產都不要,隻要你在上麵簽字就行。”
仁顯三兩下就把這份協議撕成了碎片。他喊道:“你這輩子都別想跟我離婚!”
眼淚從張雅的眼中淌下。她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咱們的婚姻,不是自己能做主的。所以,你還是抓緊簽字吧!”
“你什麼意思?”仁顯問道,“你給我說明白!”
張雅不想再掩飾心中的一切,哭著說道:“那天早上,爺爺跟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知道,你一定會選擇仁家,選擇仁氏集團的。所以,與其被你拋棄,不如我主動離開的好。”
這話說得仁顯無地自容。他演了那麼久的戲,本以為是天衣無縫,卻原來張雅什麼都知道。的確,那天早上他看到這則新聞時,第一反應就是能夠利用它達到跟張雅假離婚的目的。這樣,會顯得比較順其自然。
可是,後來仁老爺子態度堅決,擺明就是想讓他們徹底決裂。這讓仁顯有點措手不及,他隻得先回避這些問題。卻不想,張雅早就洞察了他的心機,居然還一直在配合著。
仁顯哀求道:“雅雅,我沒想真跟你離婚。這隻是權宜之計,等範美芳一撤訴,我就跟你複婚。”
張雅看著這個男人,實在不知道是該愛還是該恨了。她痛苦地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會做到的。你難道不知道,法律規定了一定的追溯期嗎?短期內,隻要範美芳不放開你,你就不能離開他。這些我已經都想過了,所以,你還是簽字後離開吧!”
仁顯感到自己是那樣的卑鄙,怎麼能這樣利用他最愛的女人呢?他忽然抱住了張雅,說道:“咱們離開這裏吧!不要管仁家,也不要管仁傲會坐牢。我什麼都不想管了。”
聽到這句話,張雅再也無法控製心中的情愫,緊緊摟住了仁顯。她知道,對於仁顯這樣的人,說出這番話要多大的勇氣。她主動吻上他的雙唇,兩人糾纏在一起。
張雅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這是最後一晚,我要我的身體記住你的全部。以後,我會靠著這些回憶,好好活下去的。你也要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