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顯站在窗前,想起他跟她初遇時的情景。那時的李秘書還是個學生妹,清純而可愛。她是偷偷跟朋友去酒吧玩,才認識的仁顯。那一晚,仁顯同樣是喝得酩酊大醉。他隨便摟住一個女孩兒,就帶回了酒店……
轉天早上,他清醒過來時,隨手扔給她一張支票。可是,這個怯生生的女孩沒有要,隻說要留在他身邊。那時的仁顯年少輕狂,根本不曾相信她的真心。後來,仁老爺子病危。仁顯收心回歸仁氏,就再也沒有跟她聯係過……
仁顯望著窗邊的布絲,眼中滴下一滴眼淚。他輕輕呢喃著:“對不起!對不起……”
裴子峰得知財務室長失手後,立刻急紅了眼。範麟眼見範氏就要破產,勸道:“子峰,你不要再鬥下去了。咱們跟仁家到底還是親戚,我去跟仁顯談談,他會放咱們一馬的。”
“不用。”裴子峰眼中射出寒光,說道:“我會去找仁顯的。”
仁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內,裴子峰緩緩說道:“我要仁氏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仁顯的眼珠微微轉動,審視著他。他在想裴子峰手裏的王牌是什麼。屋內的氣氛很是沉悶,讓人壓抑得有些窒息。
仁顯說道:“現在好像你處於下風呀?”
裴子峰終有成竹地說道:“你對張雅做的那些事,不希望她現在知道吧?”
仁顯頓時明白,裴子峰要拿什麼威脅他了。他說道:“你告訴她也沒關係,她不會相信你的。當時我確實被下了藥,那麼對她是藥物所致。”
裴子峰不屑地說道:“仁顯,你還真是會裝。如果不是你臨危之時親口承認,我也想不到你當時是故意強迫張雅的。”
仁顯臉色大變,說道:“我不是故意的!美芳騙我在先,那時我對女人的信任度很低。當我發覺被下藥時,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張雅。我被氣瘋了,絕不能原諒騙我的人,所以我才……”
這時,仁顯發現裴子峰的手機亮著。他嘎然而止,問道:“你的電話跟誰接通著?”
裴子峰陰險地笑著,答道:“張雅。”
仁顯一把奪過手機,上麵的確顯示著張雅的號碼。他感到頭皮一陣發麻,緊張地說道:“雅雅,你聽我解釋……”
電話裏傳來一陣女人痛苦的呻吟聲,隨後就掛斷了。仁顯顧不得裴子峰,開車飛奔回家。裴子峰看他那驚慌失措跑走的樣子,狠狠說道:“仁顯,我也要你嚐到失去孩子的滋味。仁傲,你付出的代價,會比這個更慘痛。”
仁顯把車子開得飛快。半路上,仁欣給他打來電話說道:“大哥,你快來第一醫院。大嫂大出血要早產。”
仁顯立刻調轉方向,來到了醫院。他奔到病房時,張雅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仁老爺子問道:“顯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欣兒聽到你在電話裏說的都是真的?”
仁顯真的慌了,他的頭發亂糟糟的,領帶歪在一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下,他嘴唇哆嗦著,卻什麼也沒說出來。仁老爺子也沒再問,如今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
仁顯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他堵在搶救室門口。這時,一個小護士從旁經過。她不小心碰到了仁顯。仁顯低頭看到她的口袋裏暗揣著一盒胰島素。這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覺。
他攔住這個小護士,問道:“裏麵有幾個病人在搶救。”
小護士答道:“隻有一個。你快點讓開。”
仁顯心道不好,他伸手拿出那盒胰島素,問道:“產婦出血還要用這個降低血糖?”
小護士嚇得手一哆嗦,說道:“我不知道,是葉院長讓我送進去的。”
仁老爺子問道:“葉盛天?”
仁顯說道:“我嶽母搶救時,也曾因血糖突然下降而病危。看來,這些和葉盛天脫不了關係。”
仁老爺子立刻打了幾個電話,不到一刻鍾,就有數十個醫生和大夫趕來了。他們進到搶救室後,接手了所有的搶救工作。得知這個消息後,葉盛天趕來了,他說道:“仁老爺子,您這是什麼意思?”
仁顯半眯著眼睛,問道:“你跟仁定康是什麼關係?”
葉盛天說道:“仁總,你這是從何問起?”
這時,範美芳趕來了。她說道:“仁顯,張雅跟孩子有危險。”
葉盛天看著她,質問道:“你胡說什麼呢?”
範美芳說道:“我聽到你跟我爸打電話了。孩子是無辜的,你們怎麼能這麼狠心?”
仁顯瞥了眼搶救室的大門,心再次懸了起來。終於,醫生出來了。他說道:“大人孩子都平安。不過,孩子早產,能不能活下來還要看天意。”
仁顯顧不上其他的,抓住了剛被推出來的張雅的手。他悔恨地說道:“雅雅,對不起!”
張雅手術後剛剛蘇醒,卻不願睜眼看仁顯。當她在電話裏聽到真相時,她的心死了。原來,從始至終她都是錯愛了一個不相信自己的人。如今,她不想再錯下去。
張雅被送進病房後,仁老爺子說道:“顯兒,該怎麼做,你自己想想吧!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再為難範氏,就當是給孩子積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