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穀頂到穀底之間有一條蜿蜒的緩坡直通著,而步知道正走在這條小路上,他的身後是一位拿著fal步槍押送他的士兵。
步知道邊走邊撅著嘴,他不的不承認野狼看起來像個隻懂暴力的野蠻人,但實際上他的心機還是很深的。
什麼隻要你一條腿都是假的,像他們這些隻給包紮,連彈片都不取出來的士兵,能在他們手上隻斷一條腿已經謝天謝地了。
在這種條件下,這種土雷雖然不致命,但是一旦踩中了那就等於一條腿邁進了地獄。
野狼打算的就是要了自己的命,然後名義上他是仁慈的,他給了自己機會可是自己沒有把握住,是自己該死。這樣做能夠讓他稍微安心一些,罪惡感少一些。
“唉,該怎麼做呢?”步知道東瞅西瞅著,他尋思著怎麼逃跑。
四周都是斷壁,除了這條緩坡以外其他地方幾乎都是垂直的,爬上去根本不可能。
裂穀下方就兩條路,一條前麵充滿了地雷,另一條不知道通向哪裏,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那邊沒有地雷。當然了,步知道也不打算從那邊走,因為那邊一點掩體都沒有,這些拿槍的人要殺死自己毫不費勁。
“唉,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啊。”步知道東看西看的,幾乎把所有可能逃走的方法都想了,隻剩下奪走身後士兵的槍械這一條路了,不過這條路也是死路一條,不一樣的是這樣興許還能換一兩個。
步知道看了一眼身後的士兵,這家夥距離自己至少2米,光靠現在這個連飯都沒吃飽的小身板想要奪槍幾乎不現實。
“嘿,你小子東張西望什麼呢?”身後那個士兵不滿的吼著。
以前他遇到這樣的孩子他還會可憐他們,但是現在他自己都已經麻木了,他已經習慣了死亡,習慣了對他們大吼大叫的日子了。
人是一種容易習慣的生物。一個人欺負別人次數多了,他就會變得暴戾,一個人被欺負多了,就習慣於懦弱忍受。
步知道也不再晃腦袋了,而這個時候又是一聲爆炸,每一聲爆炸都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步知道看了看那個隊伍,人明顯少了許多,最開始受傷的那個人已經沒有了生息,在他旁邊躺著的是和又一個和他一樣倒黴的孩子。
這條鮮血鋪成的路就像是包餃子的皮,這些躺雷的人就像是餃子的餡,有時候皮多餡少,有時候皮少餡多。怎麼說呢,這回好像皮餡好像都剛剛好。
當然了,是算上步知道剛剛好。
“你怎麼不走了?!”士兵撅了撅嘴上前來準備給步知道一下,“看什麼呢,下一個就是你了,知道不。”
就在他剛把步知道拉轉過身的時候,他感覺自己下體一涼,有那麼一刹那,步知道的眼神就像是獵人鎖定了獵物一樣,很驚悚,很無情。
是錯覺嗎?士兵下意識的捂了一下褲襠想著。“恩,一定是錯覺。”
步知道乖乖的轉過身,然後加快步伐向前走著。
剛剛是一個好機會,他差一點就準備踢爆那個人的下麵,然後趁他脫力的時候一把奪過他的槍。再之後,上膛,開槍,跑上去搶一輛車,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