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慮到對方軍隊到來的時間不長,印陽便搬到了秭歸城內西門下的客棧住下,出了客棧三兩步便攀上了城頭,向城下看去,隻見十裏方圓的荒地間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挑著各自的番號!
在軍隊的最前麵,是一名身著將甲,胯下騎著一匹油黑官馬的男子,三十出頭的樣子,很是懶散的坐在馬上,就連將甲都是特製的,應該是牛皮甲,看起來堅固,可是並不堅硬。
印陽知道他就是李庶,於是多打量了幾眼,頓時引起了李庶的不滿。
“城頭的小將,快快打開城門,讓本廂主進城!”李庶不耐煩的大喝了一句,神情很是不善,繼續道:“把馬景給我叫出來,我要治他一個看門不利之罪!”
李庶這句話一說出來,站在城牆上的將士們紛紛臉色一變,“看門”兩字無疑太重了,將馬景罵成了看門狗。
“本廂?你是哪裏的‘本廂’?老子沒見過你!”印陽本來就要殺李庶,再一見對方飛揚跋扈,更是下了殺心,出言挑釁,以找到動手的借口。
“你!”李庶聞言頓時大怒,喝道:“本廂乃是天樞廂軍廂主李庶,待打開了城門,看老子砍了你的腦袋!”
“砍我腦袋?”印陽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城頭上的守軍多是神武廂軍舊部,根本不給李庶的麵子,也都響應著哄笑起來。“小兒李庶,本軍師乃是天命神武大帝的座下軍師,此刻荊南十五郡已經被神武大帝收回,本軍師勸你乖乖的投降,老子留你一個全屍!”
印陽故意將話說死,讓李庶知道降與不降都是死路一條,逼他反抗。人若心知必死,便能悍不畏死。
“天命神武大帝?小子,你休要謊言相欺,讓馬景來見我!”李庶乃是高季興的妻舅,在荊南何曾受過如此大辱,頓時被印陽激怒,肝火大燒。
“哈哈哈哈……馬景!”印陽向城中回了回頭。“既然李將軍想要見你,你就上城來見他一麵,也算是盡了一份心意,免得他到了地府說你不夠朋友!”
印陽的話一出,李庶頓時感覺到了異樣,心中遲疑了起來。而身後的七萬餘兵馬在印陽說出荊南十五郡被神武大帝收回時,便已經議論紛紛,此刻更是一個個的緊盯著城頭看去。
馬景很快來到印陽身邊,恭敬地道:“馬景拜見軍師!”
馬景此言一次,城下的軍隊頓時嘩然大亂,紛紛交頭接耳,已經打亂了陣形。
“馬景!”李庶與馬景時常相見,自然一眼就認出了城頭上的馬景,見馬景向印陽施禮,頓時如同吃了大紅袍,張口罵道:“你這個逆賊!”
“哼哼!李廂主,軍師乃是奉承天命,神武大帝乃是天命所歸,乃是天命大帝,在下也隻是尊奉天意。”馬景一笑,並沒有因為李庶的話語生氣。因為他知道印陽必殺李庶,沒必要跟一個死人計較。此刻他所說的話也並非是對李庶,而是城下的七萬兵馬。“識時務者為俊傑,能夠為大帝效命,乃是無上的榮耀!”
“哼!”李庶見部下的軍隊有些被馬景說動的樣子,頓時心中大急,連忙道:“大家不要驚慌,馬景叛逆降敵,大家不要中了他的圈套。他說的什麼天命、神武大帝都是子虛烏有,目的就是要擾我軍心!”
“子虛烏有?”印陽聞言哈哈一笑,運起水火無極功,邁步向城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