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給我猜謎啊?這可是六十年後的詩句,會是你嗎?”印陽神情十分激動,當即取來了一張紙,揮筆寫道:“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影風。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寫完之後,印陽取來信封,在上麵回道:“無名氏簽收,寄件人印陽!”
“將這封信送回去!”印陽將信箋交給了那名士兵,在院子裏踱步,心中很是興奮,卻也有些緊張,每呼吸一次都會向門外看去,半晌那名士兵又飛快跑了過來。
印陽也不囉嗦,一把奪過了信封,打開看了一遍。“醉拍春衫惜舊香。天將離恨惱疏狂。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樓中到夕陽。雲渺渺,水茫茫。征人歸路許多長。相思本是無憑語,莫向花箋費淚行!果然是她!”
印陽將信封卷在一起,輕輕的拍擊著手心,輕喘著氣,卻遲疑了起來。
停留了片刻,印陽疾步走回了房間,奮筆疾書,再次寫道:“小令尊前見玉簫,銀燈一曲太妖嬈。歌中醉倒誰能恨?唱罷歸來酒未消。春悄悄,夜迢迢。碧雲天共楚宮遙。夢魂慣得無拘檢,又踏楊花過謝橋。
”
印陽再次讓那士兵將書信送去,等待了片刻回信又送了回來。
“鬥鴨池南夜不歸,酒闌紈扇有新詩。雲隨碧玉歌聲轉,雪繞紅瓊舞袖回。今感舊,欲沾衣。可憐人似水東西。回頭滿眼淒涼事,秋月春風豈得知!”
“守得蓮開結伴遊,約開萍葉上蘭舟。來時浦口雲隨棹,采罷江邊月滿樓。花不語,水空流,年年拚得為花愁。明朝萬一西風動,爭奈朱顏不耐秋。”印陽再次回書,嘴角終於露出了笑容。
“一醉醒來春又殘,野棠梨雨淚闌幹。玉笙聲裏鸞空怨,羅幕香中燕未還。終易散,且長閑。莫教離恨損朱顏。誰堪共展鴛鴦錦,同過西樓此夜寒!”
印陽看完這封信,終於笑了起來,提筆寫道:“好一首晏幾道的鷓鴣天,請現身一見吧!”
晏幾道字叔原,號小山,乃是晏殊第七子。撫州臨川文港沙河人。曆任潁昌府許田鎮監、乾寧軍通判、開封府判官等,乃是著名的詞人。詞風哀感纏綿、清壯頓挫。一般講到北宋詞人時,稱晏殊為大晏,稱晏幾道為小晏。
晏幾道的詞是印陽的最愛,也是成就他與唐瑤之初戀的功臣,所以當印陽第一眼看見這首詞的時候,心中自然第一個想到了唐瑤,隻是有些不確定而已,但是他回信的次序,正是兩人以前交流的時候的排序,因此他心中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就是唐瑤無疑。
“小女子唐瑤,拜見神武軍師!”很快便有三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是先前送信的士兵,另一人是一個慈祥的老人,八十歲左右的樣子,臉上露著淡淡的笑容。
而最後一名是一位妙齡女子,正是印陽曾經深愛的那個女人——唐瑤。
“瑤……”印陽有些急切,上前了幾步,可是卻又頓住了。想起了過往的種種,臉上驚喜的笑容頓時一僵,勉強笑道:“唐姑娘,好久不見!”
“確實很久不見了!”唐瑤委婉的一笑,落落大方,看見了印陽似乎沒有任何情緒變化。
印陽心中一苦,也不敢再多看她,便看向了那個老人,笑了笑:“這位是……”
“老夫宣妙,與軍師素未謀麵,隻是宿命上有些牽扯……”宣妙微微一笑,看起來有些道骨仙風的樣子,十分的高深。
“宿命上的牽扯?”印陽心中有些驚訝,皺起眉頭來思略了片刻,圖像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驚訝的看向老人道:“您是陰陽兩極盤的擁有者,唐瑤也是你弄來的?”
“嗬嗬嗬,正是老夫。”宣妙微微一笑,道:“當年老夫創造出陰陽兩極盤,卻無故丟失在汴州,後來在一夢中,與日後的我相見,他便告訴了我一切,那陰陽兩極盤也是被他找到的。
多年來我老夫一直在尋找你,直到剛才尋找到附近,發現了那天象,才過來看看。為了確定身份才讓瑤兒送信與你。”
“原來如此!那她又是如何來到這裏的?”印陽看向唐瑤,神色有些複雜。本來他想統一天下的大任很難完成,如果無法完成的話,將會永遠的困在這個世界。即便完成了,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後了,那時候回到了家鄉,也是物是人非,唐瑤也都嫁人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