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轉眼間已經到了八月,太陽最是猖狂的時刻,它就像一個精力旺盛而又無處發泄的大漢,拚命揮灑著自己多餘的激情。
路邊的花草樹木在這樣的酷暑天氣下,被太陽曬的蔫巴巴的,毫無生機。路上的行人形色匆匆,估計是想盡快逃離這陽光之下,找個陰涼的地方好好涼快涼快。這個天氣讓人想起了老舍先生說的,商店的銅牌都要曬化了。
穀東搬著一個板凳,坐在古玩店門口,手裏拿著一個小石磨,緩緩的磨著腳下的一塊小石料。這麼毒的太陽下麵居然也不見他淌一滴汗。
這個古玩店叫古珍居,是穀東父親留下的產業,原本是四九城響當當的古玩店,可是後來穀東接手後,很多古玩老手看他年輕,不願意和他打交道,慢慢的,生意也就下去了,不過每個月的買賣也足夠穀東生活,加上他又和齊叔學過打磨石料的手藝,有時候磨出來的東西也能賣個好價錢。而且,他生性對錢財沒有多大的追求,倒算過的怡然自得。
至於這麼熱的天,他居然會一滴汗也不出,那就要歸功於他懷裏揣著的噬魂壺了!
這個紫色特殊材質的噬魂壺,溫潤至極,大約大半個手掌大小的壺聲透著絲絲寒意。
“真是個奇物啊,比空調還要好用!”穀東看著懷裏的“噬魂壺”,自嘲道。
此時距離齊叔出事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穀東的心情終於在一個月的沉寂裏漸漸走了出來。死者已矣,齊叔,這個穀東視為親父的男人,的確已經離開了。
米倉山一行太過驚奇,讓穀東至今如在夢裏,原本並不相信的玄奇鬼怪之事就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讓他怎麼能不震驚?雖然他很想相信那隻是一場大夢,可是懷中的“噬魂壺”卻時刻提醒著他,那的確是一場真實的事情。
“噬魂壺”能夠驅暑氣,是穀東目前發現的,它的第一個功能。
在此之前,穀東不是沒聽說過有一些古玉類的東西能夠祛暑,但是,像這塊“噬魂壺”居然能夠使得方圓一米多的空氣中涼氣逼人,實在是太過神奇了。剛好正是盛夏時節,穀東就把這小壺放在懷裏,一來安全,二來可以抵抗難忍的暑氣。
攥著這個小壺,仔細用指腹輕輕撫摸著涼涼的壺身上的雕刻,穀東的腦海裏忍不住又想起了齊叔的笑聲。
“叮鈴鈴!”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陡然響起,把穀東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
穀東一驚,把懷裏的手機拿了出來。
“喂?是穀東老弟嗎?你今天就把那個木盒帶來吧,我請了一個大師專門鑒定一下,要是真的是好東西,肯定能甩出高價!怎麼樣?今天有空嗎?”電話另一邊,一個豪氣的聲音傳來。
“今天我一天都有時間,再說了,我哪天沒時間,最近也沒有旅遊的計劃!”穀東關上了磨石機,無奈道。
“那好,那你就晚上八點左右過來,我跟你嫂子說下,讓她好好準備一桌飯菜,我們好好喝一杯!你小子可有口福啦!就這樣說定了啊,對了,東西帶在身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啪的一聲,電話那頭已經傳來的嘟嘟的掛機聲。
“永遠是這麼性急!”
穀東無奈地搖了搖頭,打電話過來的那人名叫張賀,也是個古玩商人,但是比穀東的門路可就要寬多了,基本上什麼路子的明器暗貨,這家夥都能搞到,而且也總有路子能倒出去,以前這家夥跟著齊叔的一個兄弟後麵學過一段時間的倒鬥,因此和穀東的關係還算不錯。
他這次這麼著急打電話給穀東,是因為穀東告訴他自己手上有個極品的明器。也就是米倉山墓葬裏的裝著“噬魂壺”的那個盒子,這個盒子是檀木做的,經過這麼多年的歲月和陰氣熏陶,散發著迷人的香氣,一看便知道是個好東西。四九城,穀東也就能相信張賀,把東西轉手給他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