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穀東頓時來了興趣,大步朝著那個角落走了過去。剛剛走近,穀東就聽到:
“公子好眼力,這畫正是大晉朝畫師顧雲的作品,顧雲當年被流放到瓊州,作品有很多都散落到了印羅國裏。這一張“鶴鳴新山圖”就意外流落到了小人手裏,公子要是看上了,隻要五百兩,小人就可以賣給公子。”
穀東剛剛走到近前,隻聽那個矮小的印羅人笑著朝一個年輕人說著。
穀東看向這個年輕人,隻見這個年輕人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膚色白淨,相貌十分俊俏。
雖然他年紀並不大,但是穿著卻很雍容,頭上戴的蜀繡書生冠,身穿的瑞紫色長衫,腰纏的蘇繡絲綢腰帶,腳上的一雙雲絲短靴,額頭上裹著的一方紅玉,都不是一般貨色。
和嘉上府中的二公子白宇寧一樣,這少年也是極愛裝點自己行頭的,但是,與白宇寧最大不同在於,白宇寧一張臉孔張揚跋扈,一看就讓人生厭。而這個少年的臉孔卻溫沉如一潭靜水,十分沉穩。
“就像一塊溫潤的古玉!”
隻看了一眼,這個少年獨特的氣質就吸引住了穀東的目光。這種氣質,讓人忍不住就會產生折服的感覺!穀東不由得暗暗心驚!
這個俊俏的少年聽了那個矮小的印羅人的話,俯下身來仔細看著那幅畫卷。周圍圍觀的人也等著看少年的反應。
“咦,還真是顧雲的作品!果然是真跡!”少年看了片刻,忽然欣喜說道!
那個印羅商人聽了少年這話,臉色一喜,連忙問道:“那公子是否要買這畫?”
少年點了點頭,轉身從一旁的侍從那裏拿出一張銀票:“這裏是五百兩,這畫,我買了!”聽這少年的聲音,已經看出他是極喜愛這畫的!
“兄台且慢!”在一旁看著的穀東忽然開口說道!
那少年一怔,看向穀東:“嗯?這位兄台,難道你也看上了這畫?”他轉身看著穀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穀東搖了搖頭:“這位兄台你誤會了,我並非是看上了這畫,而是因為這畫,是假畫,所以才出言阻止。”
少年聽了這話,笑道:“兄台是不是看錯了,在下不才,但是對於顧雲大師的畫還是有過研究的,這畫分明就是他的真跡啊!”
那個矮小的印羅商人也急忙解釋道:“這位公子可不要亂說,我這裏的東西全都是真品,沒有一件是假的!”
穀東微微一笑,說道:“我說這畫是假畫並非說它不是顧雲的真跡,隻是,顧雲的這張“鶴鳴新山圖”原本是殘缺不全的,這一張畫,是在殘畫的基礎上,用薄如蟬翼的紙做底襯,再臨摹補充殘缺的畫麵部分,最下麵則用了古紙裱好增加畫卷厚度。
所以它,看起來似乎是真畫,可是卻是魚目混珠,拿顧雲大師的殘畫當做全本來賣的行為。”
穀東這話剛一說完,那個印羅商人臉色頓時大變!
少年聽了穀東這話,再次俯身仔細察看起這副“鶴鳴新山圖”來,手指輕輕在畫卷之上撫摸著,半晌,這個溫和的少年,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兄台真是好眼力啊,這畫還真是殘畫裝裱!哈哈,奇事奇事!”
少年這話剛一說完,他身後的兩個侍衛,頓時湧上前去,將那賣假畫的印羅商人抓在手上,其中一個侍衛扣住印羅商人的肩膀,朝少年道:“
公子,這人如何處置?”
那個印羅商人死命掙脫,卻發現扣住自己的手,強勁有力,根本無法掙脫!
他頓時麵色蒼白,魂飛魄散,一個勁的告饒:“公子饒了小人吧!這畫不是我作假的啊,是我從別處收來的啊!真不是我有意要騙公子啊!”